福彭皱眉道:“可有不少是要备着西北、荆襄和江南战事奏销的。”
弘时脸上显出决然:“那几个地方还能保得住?既然地都没了,为什么还要花银子?”
允禄、福彭和衍璜等人看向懂实务的吴襄,后者死死把脑袋缩在胸口,不敢说话,三人再对视一眼,都有一种连底裤都押上了赌桌的不安感。
徇亲王府,内务府总管海望泪眼婆娑地道:“十四爷,太荒唐了!再这么下去,家底都要败光,人心也全要散了啊!小人是不敢让内务府跟皇上闹生分,才硬着头皮跟皇上走在一起的,可……可再搞下去,小人怕夜里被谁捅死在床上,还不知道是谁干的!”
允禵满脸憔悴地道:“我跟你都是一路货色,还能作什么?不是我拦着,皇上恐怕连康亲王那些人都要杀了……我也只能作这么多了,护着咱们满人的精血,不让动荡散到上头来。”
海望几乎快哭出了声:“可昨日马齐都来找过我,试探着作点什么,小人不敢接腔。从龙那几大家,都已经坐不住了!”
允禵笑了,纠结地笑:“他们也知道之前的事办得太荒唐了吧……可没这事,我脱不出身,也护不住这么多人。说起来,也是老天爷垂怜,万幸中的不幸。”
海望长叹:“十四爷当初要答应坐那位子,哪还有今日?”
允禵冷笑不语,心中却道,我十年高墙岁月岂是白过的?现在这形势,那位子就铺着钉垫!谁坐谁倒霉!要坐稳那位子,还不由北面,不由满人自己决定。就看茹喜能不能帮着弘历搭上南面的线,南面那位圣道爷,愿不愿意伸手吧。
张府,张廷玉叹道:“光怪陆离啊,这些稀奇事,这位皇上居然还真干得出来!”
蒋廷锡道:“小儿持国器都不足以述……”
张廷玉摇头:“谁让他是皇上呢?”
蒋廷锡语含期待:“快了……快了……”
张廷玉闭眼,装作没听到:“我们臣子,要守大节!君臣大义,绝不可丢。”
蒋廷锡暗道,是啊,谁坐龙椅你忠谁……
黄埔无涯宫,李肆招呼着四娘:“检点侍卫亲军,咱们要去北面。”
四娘瞪眼:“干什么!?什么事还要官家御驾亲临?”
李肆笑笑:“江宁献城,杭州献城,江南已平,我这个皇帝,总得去转一圈,安抚江南人心嘛。”
四娘没想太多,就觉得李肆的笑容颇为诡异,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生怕有外人在场,这荒唐皇帝经常搞些让人羞愤难当的龌龊事,比如在置政厅的“龙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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