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连同江南七怪本来正是听他说得是理,正字佩服其气量只是忽听他话锋急转,xing子最急的柯镇恶禁不住的便问道:“有关天下?却是何事?”
“不出半年,大宋就是大祸临头了,各位可知道么?”
各人听他出语惊人,无不耸然动容。陆冠英挥手命众庄丁站到门外,侍候酒食的僮仆也不要过来。
裘千仞又道:“老夫得到确实讯息,六个月之内,金兵便要大举南征,这次兵势极盛,大宋江山必定不保。唉,这是气数使然,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了。”
郭靖惊道:“那么裘老前辈快去禀告大宋朝廷,好得早作防备,计议迎敌。”
裘千仞白了他一眼,说道:“年轻人懂得甚么?宋朝若是有了防备,只有兵祸更惨。”
陆乘风等都不明其意,怔怔的瞧着他。只听他说道:“我苦思良久,要天下百姓能够安居乐业,锦绣江山不致化为一片焦土,只有一条路。老夫不远千里来到江南,为的就是这件事。听说宝庄拿住了大金国的小王爷与兵马指挥使段大人,请他们一起到席上来谈谈如何?”
陆乘风不知他如何得讯,忙命庄丁将两人押上来,除去足镣手铐,命两人坐在下首,却不命人给他们杯筷。郭靖与黄蓉见完颜康被羁数日,颇见憔悴。那段大人年纪五十开外,满面胡子,神色甚是惶恐。
裘千仞向完颜康道:“小王爷受惊了。”心中却道:哈哈,这消息果然不假,金人欲请我弟出山,却是被我听见了,正是好大一笔富贵权贵财富啊,我当要好好的把握。
完颜康点点头,心想:郭、黄二人在此不知何事?那日他在陆庄主书房中打斗,慌乱之际,没见到他二人避在书架之侧。这时三人相互瞧了几眼,也不招呼。
裘千仞向陆庄主道:“宝庄眼前有一桩天大的富贵,老弟见而不取,却是为何?”
陆庄主奇道:“晚辈厕身草莽,有何富贵可言?”
裘千仞道:“金兵南下,大战一起,势必多伤人命。老弟结连江南豪杰,一齐奋起,设法消弭了这场兵祸,岂不是好?”
陆庄主心想:这确是大事。忙道:“能为国家出一把力,救民于水火之中,原是我辈份所当为之事。晚辈心存忠义,但朝廷不明,jian道当道,空有此志,也是枉然。求老前辈指点一条明路,晚辈深感恩德。至于富贵甚么的,晚辈却决不贪求。”随着他话音落下,边上江南七怪同时站起皆是说道:“算上我等一份!”他们武艺虽然不高,但是一颗为国为民的侠义之心却还是有的。
丁一坐在一旁,瞧了瞧这七人,见那脾气暴躁的瞎子首当其冲的说话“要将金兵赶出中原”却是点点头,这几人还是有点可取之处,倒是难得。武艺虽然不高,但心xing却是不错,不仅对他们好感顿生。
裘千仞见众人如此连捋胡子,哈哈大笑道:“咱们身在武林,最要紧的是侠义为怀,救民疾苦。现下眼见金国大兵指日南下,宋朝要是不知好歹,不肯降顺,交起兵来不知要杀伤多少生灵。常言道得好:‘顺天者昌,逆天者亡。’老夫这番南来,就是要联络江南豪杰,响应金兵,好教宋朝眼看内外夹攻,无能为力,就此不战而降。这件大事一成,且别说功名富贵,单是天下百姓感恩戴德,已然不枉了咱们一副好身手、不枉了‘侠义’;二字。”
此言一出,江南七怪勃然变色,韩氏兄妹立时就要发作。全金发坐在两人之间,双手分拉他们衣襟,眼睛向陆庄主一飘,示意看主人如何说话。
陆乘风原本对裘千仞的胸襟还算敬佩,忽然听他说出这番话来,不禁大为惊讶,陪笑道:“晚辈虽然不肖,身在草莽,但忠义之心未敢或忘。金兵既要南下夺我江山,害我百姓,晚辈必当追随江南豪杰,誓死与之周旋。老前辈适才所说,想是故意试探晚辈来着。”
裘千仞道:“老弟怎地目光如此短浅?相助朝廷抗金,有何好处?最多是个岳武穆,也只落得风波亭惨死。”
陆乘风师承黄药师,一身xing子或许并没有继承那邪xing多少,但是敬佩忠良却是和他师父没有两样。此时听裘千仞如此说话,惊怒交加,这人如此威名,武功绝顶居然这般无耻,袍袖一拂,凛然说道:“晚辈今日有对头前来寻仇,本以为老前辈仗义相助,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晚辈就是颈血溅地,也不敢有劳大驾了,请罢。”双手一拱,竟是立即逐客。江南七怪与郭靖、黄蓉听了,都是暗暗佩服,丁一却是微微一笑,暗道:黄药师收的徒弟还算不错。
裘千仞微笑不语,左手握住酒杯,右手两指捏着杯口,不住团团旋转,突然右手平伸向外挥出,掌缘击在杯口,“托”的一声,一个高约半寸的磁圈飞了出去,跌落在桌面之上。他左手将酒杯放在桌中,只见杯口平平整整的矮了一截,原来竟以内功将酒杯削去了一圈。击碎酒杯不难,但举掌轻挥,竟将酒杯如此平整光滑的切为两截,功力实是深到了极处。
陆乘风知他挟艺相胁,心中怒火丛生当即就要发作,东邪弟子什么时候会被人威胁?却那边早恼了江南七怪中的马王神韩宝驹。他一跃离座,站在席前,叫道:“无耻老匹夫,你我来见个高下。”
裘千仞说道:“久闻江南七怪的名头,今日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