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忙着送端午节的粽子、雄黄酒、艾草香囊到各家到府。湖州那边有消息过来。
“……方冀和方氏说的都是事实。”徐令宜的神色间透着几分满意,“那霍家公子是三代单传。霍太太因此有些疯疯癫癫了。方氏克夫的传言也就越传越烈。虽然也有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之人,可方家不是嫌弃人家学识浅薄,就是嫌弃人家人品平常,这一来二去的,上门说亲的越发少了。方氏的姻缘就这样被耽搁下来。三嫂去求亲的时候,方家的人觉得还不如从前的几家。方夫人却怕再挑下去,连勤哥儿这样的都找不到了。就急急应了这门亲事。”
十一娘松了口气,拉了徐令宜:“我们去告诉娘去。”
太夫人听了,全身都松懈下来。
丰一娘突然明白原来太夫人也希望方氏没有说谎。
“既然是这样,过两天是端午,你给三井胡同下个帖子,让他们全家人都来吃顿饭。”
到时候太夫人否一暗示,以方氏的聪明,应该转身就会给方冀递话,到时候方家的长辈带着方冀上门陪罪,这件事就此揭过,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想到这里,她回去的路上不由问徐常宜:“三爷那边,有什么打算?”
“我的意思,让三哥歇些日子,然后拜访拜访亲戚,把辞官的理由宣扬宣扬。然后依旧回来帮我们打理庶务。”徐令宜苦笑,“娘不同意。说三哥也是娶了儿媳妇做了公公的人,与其把三哥拘在家里帮着管这些琐碎之事,还不如让他在外面开个铺子或是做些卖买,在儿媳妇面前也有个颜面,能挺直了腰干做我。我仔细地想了想,娘恐怕是觉得三哥辞官”丢了徐家的面子,要冷他一冷。也就没有勉强。”言下之意,过些日子还是想请三爷回来帮着管理家里的庶务。
十一娘略一思付,笑道:“侯爷,您可是觉得天天和这些庶务打交道,无趣的很!”
“以我的傣禄,别说是这一大家子人了。就是你”我也养不活啊!”徐令宜笑道,“要不是这些田庄、铺子,家里的日子怎么过得下去?我只是赚它太琐碎了。”
委婉地承认了自己不愿意管理庶务之事。
难怪要把它推给三爷。
十一娘抿了嘴笑。
到了端午节那天,三爷一大早就带了全家人来给太夫人问安。
太夫人刚起床,杜妈妈请他们在厅堂里喝茶。
等了一会,徐令宽、五夫人带着歆姐儿和诜哥儿到了。
大家见过礼,方氏就从衣袖里掏出两个五彩的香囊来:“这是大嫂做的,给你们戴着玩。”
五彩的香囊不稀罕”可香囊下坠着两个赤金的小鱼就有些稀罕了。
好在五夫人是见过世面的,这礼她也还得起,笑着让人收了,让歆姐儿给方氏道谢。
三夫人看着脸色很不好看,欲言又止,冷冷地轻“哼”了一声,侧过脸楚三爷也有些意外。
送方氏亲手做的香囊给孩子们做见面礼,这是方氏来回禀过。柴多米多没有日子多”他如今赋闲在家里,能省一点就是一点。他是极赞成的。却没有想到这香囊下面会坠了赤金的小鱼,瞧那模样,就是空心的,也要五分才能打得成。如果是实心的,只怕有二、三两。还不如买些好酒送过来更体会些。
三爷暗暗摇头,觉得方氏不会打家。
方氏却有自己的打算。
婆婆要跟着太夫人去药王庙服侍却被赶了回去”今却叫了他们一家人去过端午节。她心里就在琢磨,这端午节嫁出去的姑娘是要归宁的,要是克夫的事徐家还耿耿于怀,完全可以只叫了三爷和徐嗣勤两兄弟去。现在既然把她也叫上,说明荷hua里这边并不如先前她想的那样厌恶她。
既然如此”她就更应该对荷hua里更恭敬才是。只是荷hua里什么东西都要,她想了半天,想到小时候曾有长辈打赏过她几条赤金的小鱼”当时她稀罕得不得了,就照着记忆里的画了图案”让管事的妈妈去银楼打了来。
她微笑着望了歆姐儿:“不过些小玩意,妹妹喜欢就好。”
那小鱼做得十分精美,鳞片、鱼须都清晰可见。歆姐儿十分喜欢,连连点头。
徐令宜和十一娘带着孩子们过来。
方氏跟着三夫人行了礼,每人送了个香囊。
“我也有啊!”徐嗣谕有些不好意思。
“没成亲就是孩子””方氏笑道,“是孩子的都有。”
五夫人听了掩了嘴笑:“我们二少爷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又对方氏道,“你有没有相貌、人品都出众的妹子、姻亲的,也帮我们二少爷找个才貌双全的。”
方氏矜持地笑道:“我们从小跟祖母长大的,同龄的姑娘认识的少,更别是比我年纪小的了。到时候我请我大哥帮着问问好了!”
说起方冀,五夫人就“噫”了一声:“方探hua岂不一个人过端午?要不,也请了方探hua过来吃饭吧?大家也热闹些!”
方氏一愣,朝十一娘望去。
十一娘帮谨哥儿脱衣裳:“这一路抱过来的,他怎么也这么热啊!”并没有注意到她们的谈话般。
方氏神色一暗,正要客气地推辞,杜妈妈出来:“太夫人请诸位进去坐。”
鼻题被打断,大家前前后后进了内室。
太夫人伸手抱了最小的诜哥儿,笑着打趣五夫人:“这么早来给我问安,是急着回娘家吧?”
五夫人自从怀了崭姐儿以后,就结束了娘家半日婆家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