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哈哈一笑,道:“桓公医术盖世,且为人清逸高远,淡泊名利,若非知道桓公为人,在下是万万不敢三翻无次来叼扰的。”不着痕迹地捧了对方一下,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桓熙脸色稍霁,却仍是余怒不消,“你可知我的病人都是些什么人?寻常达官贵人都不是那么能轻易请到我,你居然要我去给那些大头兵治伤,哼哼,你当我是江湖游医么?”
李清正色道:“医者,皆有悲天悯人之心,当行救死扶伤之事,这些人虽然身份低微,但都是为国为民,在战场上受的伤,桓公身为医者,而且是大楚杏林之首,焉能见死不救,让这些士兵流血又流泪么?”
桓熙大怒,“你说我没有悲天悯人之心,了无医德么?可恨你们这些当兵的,在战场上不肯怒力杀敌,被蛮族打得丢盔弃甲,狼狈逃窜,将无数百姓丢给无恶不作的蛮兵,我不唾你一脸已是你的幸运,居然还敢如此辱我?”
茗烟见桓熙发怒,劝道:“桓公息怒,李校尉心悬手下兵士,言语失当,当非本意。”
李清感激地看了一眼茗烟,拱手道:“桓公息怒,我并不是说桓公没有医德,但桓公将战败之责怪罪在这些士兵身上可也差了,这些伤兵都是在与蛮族作战时受的伤,要是他们不够英勇,早便忘风而逃,又何曾会受伤?”
桓熙冷知道:“那你是说此战大败是你们萧帅的问题了?或者是那些将军们的责任?”
李清立即闭口不答,这个坑桓熙挖得太大,他可不致于蠢得跳下去,要是他顺口说上一句,等到明天这话传到那些将军们耳中,自己这个鹰扬校尉立时便做到了头。看着得意洋洋的桓熙,他不由怒目而视,“草甸大败,非战之罪也!”他恨恨地道。
两人都圆睁双目,瞪视对方,竟是毫不相让,这却让一边的茗烟有些急了,心到这李清也真是不会说话,明明有求于人,还这般针锋相对,难道就不会说几句软话么?这种刚硬的性格,可不是什么好事。
“两位这般剑拔弩张,却让茗烟我这房间里充满了兵戈之气了,不如让我为二人弹奏一曲八面埋伏如何?”茗烟打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