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树影婆娑。
空旷的街道上,静谧的有些可怕。
墨卿颜一身白衣,似鬼魅般在街上游荡着。
虽是春天,夜风吹在身上依旧很冷,可她的思绪却已经飘去了别处。
她想不通,重生到现在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事情会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她多希望这一切都只是梦境,她只是睡着了,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
如果是这样,她好想快点醒过来。
许久,她才注意到自己似乎走错了路,找不到回去的方向,她无助的蹲到一间铺子前抱紧身子。
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泪珠一颗一颗的滴落,似是要将所有的委屈、无奈与不安通通倾泻而出。
而此时的她没注意到,不远处,夙晔正默默注视着她,紧握着的手指似乎要陷进肉里。
看着瑟瑟发抖的女人,他终于还是站到了她眼前,解下外衣温柔的披在她的身上。
“我送你走”
哭声戛然而止,墨卿颜抬头正对上他的眸子。同样的一张脸,可是那眼神却比以前多了一丝冷漠的气息。这还是她认识的夙晔吗?
她突然起身,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甩掉他的衣服:“不需要,我自己可以走。”
“我没时间逗你,把衣服穿上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夙晔隐忍着不想冲她发脾气。可是女人却再次甩掉了他的手,也不管方向对不对就向前走去。
“沈轻烟,你在找死吗?”夙晔突然气急败坏的大喊,一向自恃冷静的他,今晚竟为了这个女人几次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他讨厌这种感觉,可是一时又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可恶......夙晔心中咒骂一声,身形一闪便拦到女人身前“你没听到我讲话?”
“你让开,我说了自己会回去”
“我送你走”
“不要”
墨卿颜说着便要绕过男人。卒不及防的她突然被男人打横抱起。
“我没时间跟你吹夜风,现在就带你回去”
“你放我下来。”
“你应该庆幸,我愿意碰你。”
“你干嘛纠缠着我不放。”
“我纠缠你?沈轻烟,你以为你是谁?我不过看你可怜想帮你一把,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
夙晔的话落,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女人身子一僵,顿时他有些后悔讲出这种话,可是话已出口,已经收不回了。
稍一松懈,墨卿颜已经从他怀里挣脱:“我还没有可怜到要你来帮我的地步,我有手有脚,自己会回去,就不麻烦你夙大庄主了。”
墨卿颜一脸冰霜,再懒得多讲一句话,往刚才的方向走去。
可没走几步,一阵头痛袭来,似有针刺般痛苦,瞬间,额上布满冷汗,一阵比一阵更强烈的疼痛让她承受不住。
眼前的景色变的模糊,她蹲到地上,捶打着脑袋,恍惚间,她好像又看到那个装着罂粟的瓶子,在一片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心底涌过悲凉,她似乎能感觉到它的孤独,就像现在的她一样。
身后的夙晔发现她的异样来到她身前,眼神充满担忧。
“你怎么了?”
痛苦中的他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她紧咬着双唇,本就红肿的唇已被咬出斑斑血迹。
看着痛苦万分的女人,夙晔再顾不得其他,抬手一挥便将她打昏过去,这才将她抱起,快速的消失在暗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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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雾漫漫,与天呼应,一缕阳光穿透薄雾,洒在树木山岭上。
血武山庄,两名下人正躲在院子角落,一边忙着手中的活,一边交头接耳,好像在说着什么神秘的事情。
“你听说了没,昨儿夜里庄主带了个女人回来。”
“听说了,开始我还不信,没想到是祭司大人亲口说的。”
“是啊,听说昨儿半夜庄主一回来就叫了祭司大人去他房间,好像是那女人病了。”
“你说这女人跟庄主是什么关系?”
“这还用问?只怕咱们庄上马上就要有庄主夫人了。”
“你怎么确定?万一只是庄主随便从哪里带回来的女人呢?”
“我说你怎么这么笨,你忘了咱们庄里从来不允许女人进入?今日庄主不仅带了女人回来,竟然还让她住到自己房间去了,你说如果不是庄主看上的人,这怎么可能呢?”
“你说的还真没错......看来,咱们庄上是有喜事要办了,就是不知道这位是什么性子的人?若是哪家嚣张跋扈的小姐,恐怕这庄上也要不得安宁啊。”
“你以为咱们庄主会看上那种人?......真是....算了,赶紧干活吧,不然等会祭司大人来了,又少不了挨骂。”
一阵寒暄过后,两人开始认真做事,小小的角落又恢复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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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晔呆坐在床边,一头墨黑如绸的发披散在肩上,身上那华贵的白色长袍更将他衬得如绽放的幽昙,依旧是银面罩脸,却半点都不影响他清华高贵的风姿。
他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看着床上睡的似乎并不安稳的女子他半点都不敢动,生怕自己一动就吵醒她。
此时的她浑身发烫,虽已经喝过药却半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夙晔心中不免有些着急,隔了一会,轻轻拿下她额上的手帕,重新换了一张又小心的替她敷好。接着便是继续保持刚才的姿势,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墨卿颜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体贴而好受一些,反而情况比刚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