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鲤和应鹰两个,各自沉入了铁骨功的修行之中,对外界全无感觉,陈七的高呼他们也并未听到。这两个乞儿少年,一拳一腿,都带起层层潜流,把溪水打的不住晃动,就似有几百条大鱼在水中翻腾一般。
陈七双手一张,便从水中钻出,溪水从他头顶到发梢,从上身到下身,直落入小溪中,竟然全身滴水不沾。这小贼头轻飘飘的踏在水面上,犹如脚踩大地一般稳固,闲闲的走回了岸上。他也不去穿那些破烂的乞丐衣衫,从五阴袋中取出一件劲装来,穿了上去,登时显得雄姿英发,气宇轩昂。
他已经改了主意,并不打算继续使用乞丐这个身份,许鲤和应鹰,将是他的绝佳伪装。
陈七惊讶过后,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许鲤和应鹰天资纵然不凡,或者又有奇遇,吞食过什么天材地宝,但是也绝无可能与一日间就把铁骨功连连突破两层。陈七便思所有可能,却发现只得一个解释,那便是——这两个少年原本就修炼过铁骨功,这才能轻易突破。
“这又不大可能,他们若是修炼过铁骨功,我方才运用太上化龙诀不可能探查不出来,此事真个无解……”
陈七把自己所有的猜想,又一一推翻,他并非是爱钻牛角尖的人,既然想不通,他就不愿意去多费心神,只是暗暗忖道:“不拘怎样,这两个少年跟我已经算是有了缘分,他们的秘密我迟早也能探查出来。要能弄明白他们修炼起来,进境为何如此之快,说不定也能运用到我修炼太上化龙诀和火鸦阵的上面。不过这种事情,可不能急躁,总要慢慢的兜搭感情,水到渠成,让他们心甘情愿方可。若是想要弄什么狡计,说不定弄巧成拙,跟他们反目为仇。”
陈七想明白此节,便在岸边坐着,歪着脑袋,瞧许鲤和应鹰在溪水中折腾。大约过了两三个时辰,这两个少年一起长笑,竟然几乎又是同时,突破了铁骨功第三层境界。
两人大笑着携手上了案,见到陈七,便又多了几分信任。陈七传授的铁骨功法门,在他心中,已经不甚重要,那是因为他有三页金书,珍贵之处胜过铁骨功太多。但这般上乘的武艺,直指先天大道,放在任何一家门派中,都是非亲厚弟子不传,就算自家的儿子,都要考验过几回的心性,方能放心传授。
陈七跟他们才一见面,就把铁骨功的心法倾囊相授,这份情谊可是深厚的很。许鲤和应鹰,其实并非两人所说的颇有些身份来历,什么父母被朝廷奸臣所害的桥段,乃是许鲤从说书人那里听来,平时为了面子,说惯了嘴,就拿来忽悠陈七这个“陌生人”。
两人都是从小便父母双亡,流落街头,除了相依为命之外,实无第三个人曾对他们这般好过,故而一时间也把陈七当作了他们一伙。
许鲤笑嘻嘻的说道:“陈七老弟教我们的功夫果然厉害,我现在就感觉,似乎全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气,更兼身材似乎也健美了些,有功夫上身,果然是桩好事儿。”
应鹰也笑着说道:“许少修炼了铁骨功之后,是不是觉得那话儿也坚硬似铁,这才变得风骚起来。我可不是说你,在男人的本钱方面,你许少是没法跟我应少相提并论的。”
陈七见这两个家伙,似乎有甩“大象鼻子”互相炫耀之意,忙哈哈一笑道:“许少,应少,你们两人的天资好生厉害,我化去了四五年,才有你们现在的修为,就算你们有吞过蛇精的鲜血,若无上等天赋,也不可能修炼的这般快。”
许鲤大言不惭的说道:“我们兄弟都是怀才不遇,只要有些机会,便能大放光明。本来我跟应少还想投入本城最大的一家武馆,学习了武艺之后,闯荡江湖。如今我们已经学了这般上乘的武功,应该现在就去找个地方扬名立万才是!”
应鹰终究谨慎些,忙叫道:“许少,我们现在的武艺可还不甚高,等我们再多修炼几日,有七少这般的本领,再三人联手去闯荡江湖不迟。”
许鲤和应鹰都看到陈七换了一身劲装,但是却谁都没说,只是他们见陈七换了衣衫之后,光彩照人,一时间也不好意思去穿自己的乞儿套装。只是两人没有陈七这般本事,不能有一个五阴袋随身装着衣衫,加上身家也单薄,没法拿出一身新的行头来。
陈七笑吟吟看着两人胡扯,到了最后,磨蹭不过,才有些尴尬的去拣自家的乞丐衣衫,不由得长笑一声道:“两位哥哥如此好相貌,又是新浴出水,如何好继续穿这般污渍的衣衫。我这里有两套软甲,许少,应少可要试试肥瘦?”
陈七把得自兽王营的黑甲取了两套出来,许鲤和应鹰立刻高兴的怪叫一声,一起扑了上来,把衣甲分了,两人穿戴起来,果然英气勃勃,谁人也瞧不出来是两个小乞丐了。
许鲤穿了这套衣甲,便自左看右看,满意的不得了,嘴上说道:“若是再有一口上等的钢刀挂在腰间,我许鲤可就有些威风了。”
应鹰瞧了一回,涎着脸凑到陈七身边,说道:“七少刚才在水里就弄了一件法器出来玩帅,现在又弄了这些衣衫出来,刚才可不见你身上有包裹,想必是还有什么能装许多东西的……仙家法宝囊,储物手环,空间水晶之类的玩意,何不拿出来给我们兄弟见识一番,开开眼界?”
陈七被两兄弟的热情感染,虚虚一抓,便有三道黑色光圈飞出,说道:“我这件东西,名为五阴袋,确实装了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