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津市北海路第三小学。
我们在老师办公室里询问了这座学校里的每一位老师。
“黄乐老师平时没多少交际,放学后就带着儿子回家做饭,挺好的一个老师啊。”
“她平时没什么爱好,喜欢看一些小说。”
“唉,挺可惜啊,你说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被杀呢?”
“黄乐老师和他老公的关系也挺好啊,我跟她住一个小区,没听说他们有吵架打架的消息啊。”
在这些老师们讲述的时候,我盯着他们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发现了其中有位女老师,神色慌张,目光也是一直躲躲闪闪。
老师们都讲完了各自的见解和看法后,没什么实质性的消息,所以都让他们回去上课了。
我起身来到那位中年女老师跟前,说:这位老师,我见你没说什么,能不能和我们谈一谈?
校长说:这是我家内人,平时就是这个性格,李珍,有什么话就和警察同志说。
校长的妻子紧张的捏着衣角,摇了摇头:没什么话要说,我和黄乐也不熟悉。
我还想要问下去,丁晃在我身后拽了我一下,我闭上了嘴巴。
我们离开第三小学后,并没有回警局,而是直接去了黄乐的家。
路上,车里。
我说:这个李珍有点问题,总是在躲闪我们。
郝龙说:要不我们单独和她见见?
丁晃说:晚上跟踪她,有机会的话把她请到车里问,我想她既然一直不说,肯定是因为当时旁边有太多人。
我说:包括她的老公,那个校长。
路海发与黄乐所在的小区位于海津市滨海路的一片新型小区,绿化设施在周围所有的楼盘中算得上是最好的了。
我们亮出证件后,保安领着我们来到路海发所在的楼层。
防盗门上还贴着新鲜的丧纸,门框两边贴着两幅紫色纸张写的对联:
生前记得三冬暖,死后思量六月寒。
郝龙敲响了防盗门,开门的是一位佝偻身子的老头,满头白发,一脸褶子,神色很苍白。
郝龙说:我们是公安局的,来调查黄乐的案子。
老头脸上没有显出任何表情,给我们打开门。
我大致的打量了一下这个户型,三室两厅,户型好,地处不错,上午能吸收到阳光,下午也能吸收到阳光。
这么完美的户型,少说也得五千一平,我心里此时有了疑惑,路海发是个出租车司机,黄乐是个教师,两个人一月的工资加起来都没有一万块钱,哪来的钱买这么好的房子?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的中年男子就是路海发,我见过他的照片,此时的他比照片上显得更加憔悴。
玻璃桌上摆着一个烟灰缸,里面的烟蒂已经溢满了,几个烟蒂散落在桌子上。
见我们进来,路海发又点上了一根烟。
丁晃说:路海发,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希望你能配合。
路海发说:问吧。
也许是痛失爱妻,路海发精神萎靡,眼皮耷拉着没有一点精神。
在丁晃询问的时候,我查看了几个卧室,在第二间的卧室里,有一对年迈的夫妇坐在里面,这两位就是路海发的父母。
地板上坐着一个8岁的男孩,嘴里留着哈喇,冲我嘿嘿的傻笑,这个就是路海发的儿子,路芒。
这么平凡的一家人却发生了轰动社会的惨案,那么在这个案子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呢?
我看的有些入神,罗达拉碰了我一下,低声说:要不要问问?
我点了点头。
罗达拉刚要张嘴询问,路海发的父亲突然就摆手:别问了,这几天我们老两口已经受够了打击,不想再想那些事了。
“妈。”
路芒嘿嘿的笑着,突然指着罗达拉叫了一声妈,也是把罗达拉吓得颤抖了一下。
路海发的父亲说:别介意姑娘,这孩子是个智障,见了谁都喊妈。
我们来到客厅,丁晃的询问也结束了,冲我摊了摊手,表示没什么结果。
丁晃说:路先生,这段时间希望你哪里都不要去,我们随时回向你汇报这个案子的进展,也希望你多回忆一下你的妻子生前和什么人有仇恨。
离开了路海发的家,越野车行驶在息壤的街头,尽管道路两边树立着指示标,可我们还是迷路了,我们在这个案子里迷路了。
夜色越来越深,一线城市的夜晚是妖娆的,可是我们无暇去欣赏它的风情万种。
草草的吃过饭,我们回到招待所,丁晃从公安局把所有关于黄乐的资料都拿了回来。
“这里是黄乐以及其家人的所有资料。”丁晃看了看手表:“这样吧,郝龙和侯逊现在去在李珍回家的路上等着她,我们三个再把这些资料看一下。”
我和郝龙驱车赶到了李珍所在的小区外的马路对面。
郝龙把资料递给我:李珍的老公,也就是那个校长,叫何子国,他的青春算是全都献给了第三小学,他就是在第三小学走出来的,大学毕业后回到那里做了五年的老师,然后从主任再到校长。
我翻阅了几页关于何子国的资料,他的背景资料也是很平凡,以他的教师资格,如果有关系的话,进教育局完全没问题的。
一辆大众轿车在小区门外停下,李珍从车上走下来后,趴着车窗说了一些话,然后就要进小区。
我疑惑道:通知毛先国,查一下这辆车的车牌号。
打开车门,我跑过去挡在李珍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