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前一揽她的细腰,她就顺势倚在他的怀里。 抬起头,她笑了,是那种成熟的妩媚之笑。
附在她的耳畔,慕容谦轻柔地说道,“这样的戏码,本王见的太多了。”
“只要屡试不爽,有什么关系呢。”柳蓉儿笑盈盈地看着他,自以为大功告成。
“哈,是吗。”慕容谦也笑了,却只是表面上的一笑,随后,他一把推开了她,扫去之前的虚假矫饰,冷冷道,“本王要找的人,还没有找不到的。”说罢,转身向宫本口走去。
她的身上,柔媚太多,真情太少,这早就不是当年的她了。曾经无论爱恨,所有感情付与的,是那个弱缕依人的柳蓉儿,那个清纯柔婉的柳蓉儿。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只是当朝的柳太后,政治上,他们可能合作,也可能敌对。但从前的一切,与她无关。
“等等,慕容谦,你不是想知道那个姑娘吗?”柳蓉儿的声音带着隐怒响起,见慕容谦仍旧没有停下的意思,她疾声道,“好,你不念旧情,哀家倒可以卖个人情给你。那个姑娘,她自称是南楚公主!”
听到最后一句,慕容谦终于放慢了脚步。
南楚公主?南楚不是只有一个公主吗?
慕容谦心里疑惑,同时一种早就存在预感渐渐浮上心头。只是,他依然大步跨了出去,毫不回头。
曾经梦一场,碎了就是碎了,除非毕生难忘,否则无可挽回。
身后,柳蓉儿立在那里,她握紧了拳头,望着他的背影,有留恋,有愤恨,更有不甘。
回到王府,明景轩已经整理妥当。古色墨香,峥嵘气韵,一切如旧。几案上,还多了几枝应时的牡丹,粉白相间,芳蕊锦簇。慕容谦和肖如风一同走了进去。
“皇妹没事吧?”慕容谦开口问道。
带着几分喜色,肖如风答道,“公主只是之前悲伤过度,并无大碍。现下正在西院休息,过两日应该就没事了。”
“那就好。”慕容谦也松了一口气,继续道,“上官维已死,在他的府邸中发现有大量皇室珍品。本王怀疑祠堂出了问题。你带些人去看看,务必让录史供出慕容骐来。”说着,慕容谦正要取下腰牌,突然想起自己的腰牌还在雪瑶那里,只得提起笔来,“拿着本王的手谕去。”
“是。”肖如风应声,接着笑说道,“只要端和王牵连进这次的事,那就是里通外国,就算侥幸逃生,也得终身监禁。”
“这是他自找的。”对于敌人,慕容谦从不手软。
“那柳中书,我们要不要也采取行动?”肖如风试探着问道。
“贪赃枉法,私相授官,要找他的破绽,处处都是,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以我们的力量,同时对付两个人,胜算不大。”慕容谦的面色阴沉不定。
“属下明白。”
“还有一件事,盯紧了景和宫,有任何动向都即刻禀告。”慕容谦顿了顿,闪出一丝莫名的神色,“这些日子,王妃可有什么异况?”
“之前王妃以为王爷出了意外,悲痛难耐,曾大闹灵堂。”在慕容莲之前的嘱咐下,肖如风镇定说着。
“嗯,还有吗?”慕容谦的目光扫向肖如风,深邃的蓝黑眼眸,掩藏一切情绪。
“没什么了。”肖如风又想起了什么,“对了,王妃遣散了几位夫人。还有,翠夫人殉葬了。”
慕容谦眉间一滞,似乎低声独语,“什么?翠儿死了。”片刻后又随意如常,“厚葬吧。”
女人争风,他不是没见过。可像她这样,明目张胆逼死偏房的,真是少有。
当年要了翠儿,不过因为她和柳蓉儿有几分像。蓉儿成亲的那一夜,他醉得不醒人事,不知怎么,就和翠儿一夜缠绵。
现在,蓉儿的都已经放下了,翠儿虽然可怜,也不是省油的灯。为一个丫鬟再和她吵翻,还是算了。
月色凝华,繁星缀天,夜幕深沉中,牡丹阁里烛火长明。窗前已换上了新镜,镜里的佳人,乌发挽成云鬓,饰着淡淡的仙紫流苏。俏丽柔芳,天然合一在她的凤眸眉间。只是她的心情,却远远不似外表这般轻俏。
门,悄悄地开了,无声无息。华重的黒靴踏过来,落地无声,足见来人内功之高。
他站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带着特有的那一抹邪笑。
镜子里,雪瑶已看见了慕容谦的身影。那是曾经多少个寂寥时日,她魂牵梦绕的影子。可是此时此刻,他真的活生生站在她的面前了,她却有些紧张,有些害怕。
“太后找你干什么去了?”雪瑶打破了宁静,银铃般轻脆的声音飘来。
“政事而已。”慕容谦走近她身边,抚着她的肩,俯身在她的耳畔,轻轻说道,“你在想什么?”他的声音,似乎悠悠魅惑,也仿佛莫测不定。
“没有。”雪瑶勉力平定心神,想让自己更平静一些。可那种莫名的紧张,根本挥之不去。
她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是自己的身份?还是曾经不明不白的那一夜?
她不知道。
唯一感觉的,只有那颗飞快跳动的心。
他抱起了她,走向那张雕花木床。温柔的淡色帷幔缓缓垂下,她的莲衣褪下一角,消瘦柔滑的肩头展现在他的面前。抚着她的柔肩,吻着她玉颊,很轻很柔,他好像沉浸于她的美好。
只是此刻,雪瑶的脑海中,不断翻腾映现的,却是那一夜的不堪。那个晚上,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残存的记忆中,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