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做的?想不到,你竟这样手巧。 ”雪瑶甜笑着看他。
愿意为她费心思的人,不应该珍惜吗?
“经常帮秀姨做些活计,所以也就会了。第一次做花,见笑。”慕容诠摸着头上的发带,谦逊道。
“做的很好啊,我很喜欢。这么多的花花草草,怎么就想起牡丹了?”月色下,雪瑶的眼眸,一抹明媚忧伤,挥之不去。
“夕阳下,看北风轻轻吹动你的衣角,就觉得好像遗世中,你如那凌风傲雪的牡丹。傲然华美,却又真实。”慕容诠认真地看她,初恋般的感觉,甜甜小小。
“呵呵,”雪瑶笑了,“牡丹的花期很短,要是能一直开到冬,也真能看个够了。”摆弄着手里的纸花,她又看向慕容诠道,“不过有你这一朵,倒是想什么时候看,都有了。”
“你若喜欢,我多送些给你。”见雪瑶开心,少年笑得更灿烂了。
“行,等什么时候我不做王妃了,就开个花房去。”雪瑶脆声接道。
“好啊,咱们找个世外桃源,天天伴在一起,再不理这些世俗琐事。”慕容诠更来了兴致。“雪瑶,我说的是真的,如果有一天,你看腻了这些名争利夺,想走了,一定要告诉我。”他的眼里是坚定,更是憧憬,又补了一句,“我带你走,谁都不怕。”
雪瑶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自己刚才不过是无心的一言,难道他当真了?
纯净的少年,真诚的言语,如果这时候真的和他走,未来的所有,是不是就都不一样了?她会不会更幸福一点。
可她,唐雪瑶,那个忘不了身世,放不下名利的唐雪瑶。
“呵呵,”她只能干笑了两声,顺其自然地转移话题,“这么晚了,就是特地跑来和我说这些的?”
“当然还有别的了,”慕容诠并不在意,继续说道,“白天忘了告诉你,我后来又打探那种暗香莹莹的玉器,听一个朋友说,在一个御用铁器商那里见到,唤名香菱玉,就是从我们北翎皇室手上交易得来的。”
“看来这玉,真的出自北翎皇室。”雪瑶眼睛一亮,紧声说道,“那你可知道,你们北翎皇室,都谁和这玉器有关?”
“不知道。”慕容诠显出一脸诚实的无奈,转眼间,却又摩拳擦掌,“不过,我有办法知道,和皇宫内院有关的往事,不论大小,御昭台都有记载。既然那香菱玉曾是皇宫珍品,我们去御昭台,大概能查到些蛛丝马迹。”
“好,那我们明早动身。”身世在望,雪瑶已经迫不及待了。
慕容诠摆手一笑,“不不,应该是明晚。”
“为什么,白天看,不是更清楚吗?”雪瑶疑惑不解道。
“是啊,白天是清楚,可是看守的侍卫看咱们也清楚啊——”慕容诠话音未落,雪瑶已经抢白道,“有你九哥的令牌啊,怕什么。”
说起皇宫,第一次,小心翼翼夜袭宫顶的莽撞,第二次,光明正大踏进祠堂的威风,这一切,和一个人,密不可分。而他那块象征着权力地位的腰牌,此刻,就静静躺在她的衣袖里,无声无言,相伴不语。
慕容诠露出一丝苦笑,“九哥的腰牌,大多数地方自然放行,不过御昭台,是个例外。御昭台里放置的文册,里面记载的都是皇家的一言一行,怎能容人随意观摩,所以除了御史大夫和皇上,或是有皇上的特许,其他人一概不得入内。违令者,交刑部处理。”
“唉,”雪瑶假装一叹息道,“看来想走正门都不行了。不如,我们扮成太监和宫女,然后趁他们不备,偷偷溜进去。”她跃跃欲试,翘首以待。
“好,明晚黄昏,皇宫北门,我拿了宫服去找你。”慕容诠本想自己去的,不过想起雪瑶的功夫,又看她那一脸期待,不假思索间,便是同意了。
“一言为定。”
两人击掌,宛如盟约。
慕容诠刚出院门,便看见夏儿,倚着院墙,呆呆立在那里,对月而望,似乎在想心事。
“哎,夏姐姐干什么呢?”慕容诠也抬头望一望月,笑言道。
看见慕容诠,夏儿本不该觉得吃惊,可是悄悄地,心,还是颤了一下,轻言道,“没什么,十爷的重要事说完了?”
“还要多谢夏姐姐呢。”慕容诠一拱手,满脸嬉笑着。
“什么谢不谢的,你不是一飞身就窜上去了吗。还有,你的重要事,就是那朵纸花了?”不论情绪如何,夏儿总是柔音低婉。
“当然还有别的事了。太重要,也太危险,你就别问了。那纸花嘛,夏姐姐若是喜欢,我也做了给你呀。”慕容诠本就是纯净无暇的少年,此时又有意哄夏儿,英俊初成的面庞上,更显出孩子气的单纯。
“谁要你的花啊,留着给你的其他姐姐吧。”夏儿似乎微微嗔怪,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又说笑了几句,各自离开。
夜幕深晚,多少人儿倚栏独立,潺潺心扉里,又思念着多少天涯比邻不归客。
次日,从早上开始,雪瑶就盼望着进宫了。记忆中,好像每一次入宫,都是这样,些许紧张,些许激动,含混在一起,却是惊心动魄,良久不忘。
终于盼到下午,雪瑶胡乱吃些东西,便急急忙忙去了宫门口。本以为会等上好一会儿了,没想到,慕容诠竟然比她到的更早。他的肩上挂着一个包裹,见她走来,已经在对她微笑了。
隐蔽无人处,两人换好衣裳,便准备进宫门了。
慕容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