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逼不行,她改为引诱,抓着他的衣角,做小鸟依人状,轻轻摇摆。
被她摇得无奈,他只得依他所言,将身体完全埋藏于薄被之下,佯装无人。
搞定这些之后,雪瑶再去给若兮开门。看到绾了发髻,娇羞满面的若兮,她从容不迫道,“姐,新婚燕尔,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姐夫呢?”
“听说你昨晚很早就一个走了,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温柔的面庞似乎一夜间多了成熟风韵,看一眼雪瑶仍旧不甚整齐的衣衫,若兮继续道,“唐桀知道你是个小懒猫,怕你还没睡醒,所以在那边林子里等会再过来。”说着,就要走进屋。
“哎,姐,”雪瑶连忙挡在若兮身前,看到若兮不解的神情,欲盖弥彰道,“姐,你现在是有夫婿的人了,不比从前,应该相夫教子,多陪陪姐夫才是。天色这么早,我还要再睡会儿呢,你和姐夫去镇上逛逛吧,过了晌午我去找你们闹洞房。”说着,便推若兮离开。
若兮本不想强留,只是,欲走未走,转身回眸的一眼,落在屋内的那双男靴上。雪瑶的男靴并不多,此时,脚上又已穿了。如此看来,屋里有别人,而且是个男子。
挣过身子,若兮突然严肃起来,“雪瑶,咱们怎么说也是江南的名门望族,决不可轻贱了自己。”
“姐,你说什么呢。快去找姐夫吧。”陪着笑颜,雪瑶佯作不知,仍是要送若兮离开。
“你放手,我就说两句。”提高了音量,柔婉之音带着贯穿的力量,“柳下惠坐怀不乱。雪瑶,你记着,凡是和你暧昧不清的男人,皆是始乱终弃,薄情寡义之辈!”
这是她的亲妹妹啊,那个从不让人省心的妹妹,若要眼睁睁看她自甘堕落,若兮宁愿不再温柔。
“姐,我早知道的,”雪瑶还是嬉笑,眸光里漾着些许顽劣,“他们男人本来就都没安好心——”话音未落,边上已闪出一个高大身影。
慕容谦揽着雪瑶,声音魅惑邪逸,“若兮,本王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这么教唆本王的女人,唐桀指使的?”随后转向雪瑶,勾上唇角,“还有你,我是没安好心,不过昨天晚上,你好像不是这么想的吧。”
“姐,拜托把姐夫带走。”顾及若兮在场,不远处还有唐桀,为了不引起一场‘生死相博,血溅当场’的火并,雪瑶隐忍不发。
“好,你们聊。”有些错愕,若兮转身,不再停留。
没了旁观,关上房门,雪瑶离开他几步,女声提高几个分贝,“慕容谦,我昨天不过就是喝醉了。你要是君子的话,怎么就不能学柳下惠了!”
“我什么是认为自己是君子了。再说,你那么热情,如果我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太不给你面子了。”微蓝眼眸里闪着玩世不恭的浅笑。
“你!”俏颊染上绯红,雪瑶终于也有被噎得无言反击的时候。
昨天,她也不知为何压抑得无以复加,喝了一杯又一杯,结果就是意识一片模糊,早忘了说过什么,又做过什么。等到现在后悔,肯定来不及了。
他近前一步,手指摩挲在她的颊边,细腻的肌肤触感滑凉,“柳下惠之所以坐怀不乱,因为那是别人。”声线突然被压低,似大海深处卷起的波澜。
抬眸,雪瑶望着他,那样的容颜,那样的魅惑,还有那样的一言一语,无论年华偷转过多少轮回,总也抹不去经久的记忆,和真实的悸动。
有情,有恨,也有太多往事云烟。
因为这些,他和她,才是今日的模样。
云淡风轻吗?
即使装得多像,也做不到。
她笑了,靠在他的肩头,几分讥诮,几分甜,“坏人。”
“做姐姐的都嫁人了,你有什么打算?”拥她在怀,慕容谦问得随意。
“还没想好。可能再待些时候。”脆亮的女声袅袅传来。
“早些离开吧,这里快不太平了。”慕容谦望向远方,带着些强势地建议。
“你要动手了?”雪瑶直起身子,目光精聚,陡然凛冽,“这青天白云,璧山高谷,真要有十万大军血洗而过吗?”
“早晚的事。”慕容谦说得极简,却包含了深不可测的情绪,“要天下,就必然有牺牲。”
“皇位不是你的,就算得到天下又怎样,还不是为小皇帝作嫁衣吗?”她不解,因为她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忠君。
“我在母后病榻前发过重誓,尽毕生心血辅佐哥哥,侄儿,绝不篡位。”声音幽邃,他显出雄浑辽远之神情,亦融着浓墨重彩之权欲,“不过,皇帝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他不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一张空空的龙位,我没必要和一个孩子争来夺去。这天下,迟早由北翎统一。。”
保持一个僵硬的姿态不变,血液渐渐冻结,长眉高挑,雪瑶脆中掺了苍凉道,“用伏尸百万去换千里河山,值得。”
这并非讥讽,而是她确以为值得。
人生在世,有时就像一场赌博,想要的越多,赌注也就越大。江山,权位,做举世无双的第一人,少有人不想;而不想的人,更多因为做不到。
如果不是牵扯了南楚的利益,或者说,是与她唐雪瑶休戚相关的利益,她大概会支持他的。
但她是南楚的公主,费尽千辛万苦才争来一个监国长公主名位,受了多少苦,从地狱里轮回,若是南楚倒了,就算他保她平安,她也必定一无所有。
“雪瑶,答应我,不要参与进来。”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