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这样,公主下毒杀掉慕容谦,本官自有办法推给慕容骐,他们有宿怨,绝没人敢怀疑。 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柳城庆本就要同意,只是他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上次见她的情形。那时慕容谦诈死,她的悲痛及无礼,溢于言表。数月而已,这样大的反差,不管她对慕容谦是否有情,都只能证明一件事,她的演技太好。可能是当时,也可能是现在,她总有一次是在做戏的。与这样的女人打交道,小心为上。
“这,下毒自然不难,可慕容谦的兵权,大人能拿到吗?”这样的提议,雪瑶并未准备,不过随机应变,雪瑶只稍一犹豫,便顺接了过去。
然高手对招,只这一瞬的犹豫,已经完全葬送了她此行的目的,同时,也将她自身推到四面楚歌的危险境地。
“这样啊,公主还真是为本官着想,那就要再麻烦公主帮本官了。”柳中书透出一种了然于胸的意味。
雪瑶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帮”还没说出口。对方便已用行动告诉了她。只感到肩上被什么东西碰到,之后,便不省人事了。
红月楼外,慕容谦一直在等,从日落黄昏到漆黑夜幕,再到旭日东升。他始终未有离开,却不见预料中的身影。
周围遍布的侍卫并未带来任何异样的消息,可心里,却有不妙的预感渐渐升起。
他不能再等了。
慕容谦跳下车,直入红月楼。
“王爷。”之前引领雪瑶那嬷嬷笑脸相迎地走来。
“人呢?”慕容谦脸色有些阴沉,强压着焦急的情绪。
“一直没动静呢。大概是一同休息了吧。”嬷嬷忖度着,说来自己的推论。
“带本王过去。”慕容谦脸上更不好看了。
说服一个官员而已,她不至于牺牲色相吧?难道柳城庆强迫她?还是,她嫌王府庙小,根本就蓄谋引诱柳城庆?
跟着那嬷嬷走向雅间,慕容谦遐想千般,一时拿不定主意。很快到了门前,慕容谦示意那嬷嬷下去。倾耳细听,屋内寂静无声。在门窗上戳破一个小洞,俯身望去,没有预想中的衣衫不整,也没有一丝一毫杂乱挣扎的迹象。因为房中,根本空无一人。
正推门,却发现房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凝气一掌,他破开房门。仔细打量四周,琉璃玉制的酒壶酒盏完好摆在桌上,不留有任何打斗痕迹。桌上,一许红绸带着漆黑墨迹,鲜明乍眼。慕容谦心上一紧,那是她的衣衫一角。
拾起来细看,慕容谦更是脸色阴沉,眉宇间已不由地锁起一丝皱痕。房门反锁,四周无二,慕容谦也不想追究人到底是如何消失的。因为追究无用,柳城庆敢把人绑走,还留下书信给他,就证明人家料定他不敢将此事声张。一来他无凭无据,不能贸然直指朝廷重臣;二来王妃之身出入青楼,既有伤风化,令人不齿,且恐怕无人相信。
现在人恐怕已被藏起来了,当务之急是如何救人。将红绸放在身上,他快步踏出红月楼。纵身上马,只对肖如风说了一句,“把红月楼封了,仔细搜查。”说罢,快马扬鞭,只身而去。
回来明景轩,慕容谦来来回回踱着步子。信上写的很清楚,柳城庆要他用手上的兵权作为交换条件,否则便不再保证雪瑶的安全。是他大意了,他没想到柳城庆真的敢绑架“南楚公主”来要挟他,他更没想到,他在四周布下暗卫,天罗地网,雪瑶身上还带着涂了火药的唐门针,可柳城庆居然就这么把人从他眼皮底下劫走了。真是老狐狸!
早知如此,无论事成之后有多少权柄遮天,他也绝不会同意她去冒险。
现在晚了,说什么都晚了,她被柳城庆抓去了,而柳城庆逼他以兵权做交换。兵权,这是他多少次从黄沙漫天的沙场上换来的,也是他在北翎皇室中安身立命的根本。没有了兵权在握,谁也保护不得,一切都是枉然。
可是她,霸道的,傲然的,俏丽的,迷离的,纵然不是南楚公主,他又真能弃她不顾?
“王爷,末将查清了,那个房间是红蕊之前的,床底下有个密道,他们大概是从那里逃走的。红月楼的人并不知情。”肖如风进门,一一汇报情况。
“不知情?雪瑶就是在他们楼里被劫的,还敢说不知情!”慕容谦冷冷说道,“红月楼可以关门了。如风,把暗影十八骑的首领找来,然后拿着兵符,调十万大军,包围洛阳。”
“是。”如风没有询问,也没有犹豫,因为他知道,这个代嫁王妃在王爷的心里,非同一般。冲冠一怒为红颜,哪个热血男儿没有此番情怀。
“慢着。”门口,悠厉的女音同样带着紧迫,“皇兄,这是要做什么?”
“救人。”慕容谦坚定道。
“我看你是要谋反。”慕容莲快步进来,与慕容谦相对而视。
“雪瑶被柳城庆劫走了,我不能坐视不理。”慕容谦面露焦虑之色,想要绕开慕容莲,却被她一把拉住。
“如果他坚持不放呢,你是不是要顺路攻下皇城!”慕容莲控制着音量,语调却是急切中含着忧心。
“那又如何!”从她被劫走,他的理智就在灼烧。
“九哥,别忘了你在母后面前发下的重誓。”
当年,先帝驾崩,董皇后在成为太后的第三天,便毅然饮鸩自尽。弥留之际,他跪在母亲的病榻前,曾昂首对天,“我慕容谦此生愿为皇兄左膀右臂,即使皇兄不在,也定尽心辅佐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