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下来,似乎在回忆往昔,过了许久,她才嘲弄叹息,“以前总听人说,最美的时光总是走的最急,听的时候觉得这是很美的一句话,切身感受时才觉得锥心刺骨的疼,爸爸去世前将真相和盘托出,他骗了于爸爸和于妈妈,害于汐被于爸爸打骂,毁了于汐的家,他坦白了自己的罪行,自私的走了,却一点没有为还留在这个世上的我考虑一下……”
她苦笑,“其实我知道,他一直都自私,自私了一辈子,上天却那样眷顾他,让他和于妈妈过了那么多年快乐幸福的日子,他走了,于妈妈郁郁寡欢,总看着于爸爸和他们一家人的照片默默流泪,没多久也走了,我到现在都记得于妈妈死时于汐看我的目光,愤怒、鄙夷、仇恨……”
她诉说的很急促却很费力,每一个词似乎都耗费了她极大的力气,她将掌心贴上眼睛,“看到他眼中那些东西,我绝望的差点死掉,当天晚上就去了外公家,从那以后再没见过他……”
叶幻幻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他原本很幸福的家庭被你父亲害的分崩离析,他深深爱着的母亲因为你父亲郁郁寡欢的死去,他当时正伤心到不能自拔,除了用那眼光看你,你期待他能怎样?”
夏冰冰愤怒了,将遮在眼睛上的双手放下来,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着,“你什么意思?我爸做下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如果可以选,我宁可要于爸爸那样的爸爸也不要他,可我能选吗?”
“父母没办法选择,自己的路却可以自己选,”叶幻幻静静说:“我刚刚说过了,那时于汐还年轻,又刚刚经受了丧母之痛,行为难免有些过激失控,现在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仇恨已经淡了,对你的爱却仍然在,既然上天又给了你一次机会,为什么你不好好把握?天时地利人和都已经摆在你面前,如果再得不到就是你还不够努力,再也不能怨天尤人。”
夏冰冰嘲弄的扭头头去看窗外,嗤笑了声,“你说他爱我?可我还怎么敢信他!”
叶幻幻看着她,缓缓说:“你刚刚说于汐自私凉薄,其实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你没付出就先想着能有多少回报,你心里看的最重的始终是你自己!”
夏冰冰一时呆住,竟没反驳。
虽然叶幻幻的话很刺耳,但她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真的,她的确很自私。
她受了太多伤,已经习惯了用冷漠的保护色保护自己。
她不敢再去爱,怕再一次被舍弃、被伤害。
她许久不说话,叶幻幻看看时间,“夏大夫,我一会儿还有事,你是成年人了,你和于汐之间的事,我相信你早晚可以想明白,我只想和你再重申一遍,以后你给阿腾做复健时,请你的态度温和一点,阿腾性子倔,你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不会在你跟前服输,但那样对他身体不好,悦悦看了也难过,我们并不急着让他明天就好,循序渐进,不伤他的身体是最好的。”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夏冰冰再次炸了毛,转过头来,目光犀利。
叶幻幻笑了,“如果你以后真的嫁给于汐,于悦和阿腾就是你的妹妹和妹夫,现在生了嫌隙,不怕以后别扭?”
夏冰冰抬高眉毛,拔高声调,“我说过,我和于汐已经不可能!”
想到夏冰冰对乔傲腾的所作所为,叶幻幻的目光也变得犀利,“如果你和于汐已经不可能,那阿腾现在就单纯只是你的病人,我查看过你援非时的资料,你对病人一向尽心,态度很好,为什么单单对阿腾这样严厉?难道不是把对于汐的怨气转嫁在了阿腾的身上?”
夏冰冰啪的拍桌站起,“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来指手画脚,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今天就离开,他是死是活以后和我再没关系!”
叶幻幻抬眼看她,缓缓说:“夏大夫,你忘记阿腾的朋友是做什么的了吗?你给阿腾制定的复健计划秦嘉很仔细的研究过,如果让秦嘉去帮阿腾做复健,秦嘉绝对可以比你做的更好,因为秦嘉比你更细心、更耐心。”
夏冰冰瞠圆了眼睛,狠狠瞪着她。
叶幻幻轻轻站起,平静的迎视她的目光,“夏大夫,你如果想现在离开,我绝对不拦你,这不是卸磨杀驴,而是我要对阿腾负责,明明知道你在伤害他的身体,我绝不可能坐视不理,如果你再继续这样对他,即使你不走,我也会赶你走。”
夏冰冰盯了她一会儿,倏地嘲笑出来,“还说不是卸磨杀驴?如果乔傲腾现在仍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你敢和我说这番话吗?”
“我不敢,”叶幻幻很坦然,“你治好了阿腾,我们都很感激你,如果以后你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我们也会尽力,但这不代表着现在我可以容忍你伤害他,恩,我们可以以后还,如果你对阿腾的伤害不停止,我不会改变我的决定,你必须走。”
夏冰冰怒极反笑,“你以为你是谁?你说让我走我就走,不管怎样,乔傲腾是我治好的,我看谁要担忘恩负义的恶名!”
叶幻幻轻笑,“我不是说了吗?是我要赶你走,不是别人,忘恩负义的恶名我来担,只要对阿腾好,我不在乎担什么恶名!”
“你!”夏冰冰被她气的满脸通红,狠狠瞪着她。
叶幻幻静静看着她,“夏大夫,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拿出你援非时的耐心和工作态度,好好对阿腾,用积极阳光的心态去对于汐,努力争取自己的幸福,二,再继续自怜自艾下去,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