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悦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韩婉婉一直维持着脸上优雅的微笑,从手包中掏出一个钱夹,“悦悦,这是聂从飞的钱夹,上次落我那儿了,原本想帮你们送到家里的,正好在这儿遇到了,你帮我带给他吧。”
于悦身体剧颤了下,原本阳光带给她的那些微暖意瞬间消失不见,只剩彻骨冰寒。
聂从飞!
聂从飞!
一方面口口声声说给他时间、给她空间、让她冷静,但除非他死,绝不放手,绝不离婚,另一方面却和韩婉婉眉来眼去,暗通款曲,他到底想怎样?想要怎样?
享齐人之福吗?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身体,平静的接过韩婉婉手中的钱夹,“我会转交给他,谢谢你。”
她虽然面容平静,但韩婉婉没错过她瞬间苍白的脸和颤抖的指尖,她以胜利者的姿态优雅轻笑,“那麻烦悦悦了,再见。”
韩婉婉袅娜的身影渐渐消失于于悦的视线,于悦麻木的往前走,眼前模糊一片。
随便找了间咖啡店推门进去,径直冲进卫生间,锁上门,放声大哭。
她知道,她就是笨,就是懦弱,就是没本事,情敌在她面前冲她耀武扬威,她却什么都不会做,什么都做不了。
她真想狠狠的扇自己几个耳光,她怎么这么软弱,这么无能,她但凡有哥哥一分的能耐,也不会任人碾在脚下踩,一点顾忌都没有。
她是尘土,原本就不该高攀聂从飞那样高高在上的明珠,她错了,她改,她再也不要和那个男人有任何牵扯了!
颤抖着手指打开钱夹,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韩婉婉和聂从飞的合影。
照片上,韩婉婉小鸟依人般偎在聂从飞身边,温柔美丽,巧笑嫣然,聂从飞的目光没有看镜头,而是垂眸看着她,眼中的宠溺爱意显而易见。
于悦原本以为再没什么能让她更痛了,此刻却还是如被万箭穿心一样,痛的一塌糊涂。
这是聂从飞的钱夹,她绝不会认错,她自认识聂从飞起,聂从飞用的就是这个钱夹,钱夹已经很老旧了,边上还磨损了些,她曾帮聂从飞换了一个新的,想给他一个惊喜,趁他休息时,将他钱夹中的东西都换到她帮他买的新钱夹里。
没想到,聂从飞发现之后,大发雷霆,抓着她的手腕喝问她,把他以前的钱夹弄去了哪里。
她被他抓的生疼,像是察觉到什么,开玩笑的说,她见钱夹太旧,帮他扔了。
那一刻的他,好可怕,就在于悦以为他会将她撕碎时,他克制住了,只是冷冷的问她扔到了哪里。
她没再说什么,回卧室翻出那只旧钱夹,还给了他。
那时她便知道,聂从飞从没忘记过韩婉婉,从来没有。
但那时的她,比任何人都傻都天真,以为只要她真心以待,早晚可以捂热这块冷硬的石头。
但那次她还是生气了,自认识聂从飞以来,第一次和聂从飞冷战。
她不笑不说话不搭理他,聂从飞却仿佛毫无察觉,如往常一样照常吃饭照常睡觉照常工作。
最后,还是她输了,她实在受不了那样的家庭冷暴力,先和那个男人说了话。
那个男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依旧她问什么就回答两三句,她不问就可以安静的像他不存在。
那时候她满腔热血,一腔热忱,像所有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一样,怀抱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她对自己说,早晚有一天他会发现她的好,早晚有一天他会像爱她的初恋女友那样深深爱她。
好可惜,她等不到了,她坚持不住了。
昨天聂从飞还锲而不舍的找到她,信誓旦旦的说他爱她、他会改,她想离婚,除非他死。
她承认,她可耻的心动了。
那毕竟是她的初恋、她唯一爱过的男人、拿走了她最宝贵的身体和爱情的男人,她管不住内心深处偷偷冒出来的一丝希望。
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对她说,也许这次他真的可以改,也许他真的会变得对她好。
刚刚她就是怀着这种期望,脚步轻快的走在阳光微暖的步行街上,仿佛漆黑的内心被破云而出的阳光照进了一些,看到了些微些微幸福的迹象。
可韩婉婉的出现,将那一点点的希望毫不留情的彻底打碎。
她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呢?
她怎么能对那个男人抱有任何期望?
这个钱夹的侧面明明就是放照片用的,她与他相识这些年,那个地方却一直空着,既不放照片也不放银行卡或者名片,就那么空着,每次看他打开钱夹,露出那空空的一块,于悦就觉得有种严重的违和感和不安。
现在她知道了,原来,那里是放他们合影的地方,聂从飞的世界里从来都只有他和韩婉婉两个人,她只是一个外人,是一个愚蠢的闯入者,是白痴,是备胎,是笑话。
她曾经可笑的想拯救聂从飞的人生,以为她可以将那个男人从失恋的深渊中拉出来,如今她才知道,那个男人沉陷深渊从来都是心甘情愿,而她才是被自己的愚蠢所害,沉入无可救赎的深渊。
结束了!
还好。
如今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她将钱夹收好,平静的洗了把脸,出去之后,点了一杯热可可喝掉,起身离开。
伸手拦车,来到聂从飞的公司。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聂从飞工作的地方。
直奔前台,前台小姐脸上挂着职业的甜美微笑,“您好,请问有什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