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映瞳睁开眼眸,有人影侧对她静静坐着,隐在昏暗光影里只看到身形挺拔线条优美,她不敢动,因为一动骨节寸寸酸疼,疼的指尖动动也困难。
意识渐渐清明,她额头、脸颊、口舌红肿的好像不是长自己的,忍不住抬手想去摸,一丝凉意钻入被褥,被褥下光裸的身子一颤,她稍微一动,热液从黏腻的双腿间流淌下,异样的感觉非常不舒服。
“瞳瞳。”嘶哑低沉的声音自昏暗光影那端传来,曾经那么熟悉,如今依旧熟悉却瞬间有了陌生感。
她轻轻抽气,随着挺拔身影逐渐靠近,她重新阖起眼帘,低喃给自己听,“我好累,我想睡觉,已经睡着了”感觉到身侧床榻轻微陷下一块,被褥自下朝上很轻柔提拉,蹭过她挺立的rǔ_jiān,那里经过一夜爱抚噬咬微微的疼。
她呼吸很轻,好像真的非常快的睡着了,慕容尉迟仔细看那浓密如蝶翼的睫毛不住颤抖,泄露她的内心阄。
睡不睡着其实一样,闭起眼睛黑暗一片,有人捆绑她双手,她听见衣衫被撕扯开的声音,有双手肆意游走她的身体,她拼命呼叫。
那人扼住她咽喉不准她叫,她惊慌害怕逮着机会一通乱咬,脸颊被掌掴好多下,只觉得天旋地转痛到不能言语。
舅父,当时她脑中只想到他一个人,一直不断喊着她,想他一定会来救她哦。
有人强硬喂她吃了什么东西,吃下去起初没有感觉,后来她觉得身子火烧似难受,意识渐渐模糊,那人凑过来亲吻她,手掌不断抚摸她的身体,她觉得恶心讨厌又逃不开,她宁愿死也不要被人侮辱。
然后、然后她嗅到熟悉的气息,是舅父,他真的来了,她终于安心不再害怕
可是
滚烫眼泪溢满眼眶,她不禁低呜,泪水顺着眼角打湿发丝,她一直发抖,想起了那些不堪的过往记忆。
“性。”他疼惜沙哑的声音,隔着被褥抱紧她。
“我想沐浴”她没办法睡着,这床榻凌乱不堪,充满欢爱的气味,不断提醒她昨夜怎样的放纵。
“我帮你?”他不敢离开这样的她半步。
她不说话也不拒绝,慢慢掀起被褥走下来,余光掠过床上那抹嫣红,她别开视线,光裸曼妙的胴体,极其白皙滑嫩的肌肤自脖颈开始,手臂、胸口、大腿内侧布满嫣红吻痕,简直触目惊心。
一走动,身体内的液体再度顺着腿根淌下,她身子毫无遮拦从慕容尉迟面前走过,他眸中溢满巨大痛楚。
没入水中,热度令她酸痛的身子舒服一些,连映瞳长长吁口气,再朝水中沉一点,水面没过她的唇,热热的水温抚过她红肿脸颊,起初有些刺痛逐渐温暖舒服。
就像她与眼前的男人,一直逃避眼前男人会带给她的痛,却贪恋他带给她的极大温暖舒服。
低垂眼帘眼前腾起一片朦胧水汽,看什么都模糊不清,甚至将慕容尉迟的身影渐渐隐在水雾里。
慕容尉迟看着小小的她抱膝蜷缩在热水里,头侧靠在桶边缘阖了眼帘,苍白面容渗出细密汗珠,紧抿受伤的唇,伤口结痂,还是那么令人发怵。
蓦的,她猛然将头沉入水中,水面飘着一缕乌发,慕容尉迟大惊冲过去从背后环抱起她。
慕容尉迟浑身湿透,平素妖冶带着邪气的眸子盛满痛楚与担忧,不能放开她,又不能过于抱紧弄痛她,他扯下衣衫颤抖着包裹浑身湿漉漉的她。
“你不要碰我。”她一开口声音沙哑如此却很低很平静。
慢慢翻转她身子,迟早要面对她慕容尉迟想了好久,尽量缓和语调有歉意也近乎哄着她,低声说道:“性,你想怎样对我无所谓,不过不准伤害自己,不准!”
伤害自己?
连映瞳眼眶溢满眼泪,她所有的淡然平静浅于表面,她无法再继续伪装下去,一瞬间土崩瓦解。
她想起碧霄,她说过等他,她等着嫁给他,做她的小妻子,小怨妇。
他就要赶回南溟了,现在的她还有什么脸再去见他!
“你别碰我”
“性!”
她讨厌慕容尉迟用这两字亲昵称呼她,她从来都不想做他的女人,她那么熟悉他的气息、声音、味道,抱她时候的感觉。昨夜她意识不清明,可醒来后这些熟悉到不用言语的感觉,真实残酷提醒她。
连映瞳声音哽咽颤抖,“说过不会伤害我的人是你!”
钝痛迟缓却尖锐,在慕容尉迟心中无限蔓延,他最不舍得伤害的人唯有她。
他的罪恶不屑救赎甘愿沉沦,而她却一字一句提醒着是他将她从明媚光亮的人世间拖入黑暗地狱。
手臂用力抱紧她,还能如何,不该做的他全都对她做了,他的痛不比她少一分,情欲中的罪孽他抑制不住。
快被他勒住不放,连映瞳每一次呼吸艰难而痛苦,呼吸的痛连带心房爆裂似的一阵接一阵抽痛,她身体经不住快要窒息的痛,巨大的崩溃袭来,整个人软绵绵跌过在慕容尉迟怀中。
他不能控制的颤抖,用尽全力抱着她,太用力了,纤细身子小小脆弱的她承受不住,无论身体还是心理她根本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将她放置床榻,慕容尉迟要帮她脱去湿漉漉的外衫,她下意识攥紧衣襟,闭着眼眸不住哭泣喘息,“你已经得到我了你还想怎么样?”
他还想怎么样,他还能怎样?她伤心成这副模样,哪怕要他的命,一切无法回到昨夜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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