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人的目光盯着她,不是第一次被他呵斥滚出去,与以前不同的,这次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重重压住她胸腔,几乎快透不过气。
她恨过慕容尉迟连为达目的连亲人也能算计,却因为血脉相连,她始终相信他仍对她们母女存有善意。
他现在却在逼她,明知她与慕容兰心的母女关系绝对不能明朗,明知她担心娘亲的安危,明知她来求他高抬贵手
“皇叔父”她张口,翻腾的血气冲过喉头,顺着嘴角蜿蜒,滴滴落在她素白的衣衫,晕染开。
她椅的身子被慕容尉迟揽入怀里,平日觑人又坏又邪气的凤眸怒意如深漩,一圈一圈似要将她卷入其中,紧握她腰肢的手掌那样用力,她甚至感觉到疼痛。
她做错了什么又惹他生气?
连映瞳凝向他的眸子,不,她没错,不该承受慕容尉迟对她莫名其妙的怒气。
彼此目光纠缠,渐渐她眸内水汽迷蒙,却偏偏对他扬起下颌那神情倔强执拗。
低头,他低沉冷漠的声音在她耳畔划过,“你不该来。”
他的话宛如在她心口剜了一刀,是谁纠缠谁不放?是谁加诸痛苦予谁?
他对她做出那些超出伦常情理的事,更牢牢绑缚在他身边,根本不肯放她离去。
如今却说她不该来?慕容尉迟,你怎么能这样
她唇边绽放一抹浅笑,踮起脚凑在他肩头,轻柔的声音漂浮在慕容尉迟耳边。
“我不该来,那舅父你放了我娘亲,我马上嫁人,那么”
这一句无疑令慕容尉迟失控,她从不懂他所费的心思,用血缘来抵制他的靠近,用婚事来准备逃离他身边,如若没有皇姐这层牵挂,他这个舅父在她眼里算什么?
慕容尉迟手掌用力,她身子被狠狠摔出去,踉跄好几步。
“皇上息怒。”萧廷芳急呼几步上前,作势要扶着步不稳的她。
“你走开,不要你管!”她挥手不准旁人靠近自己。
眼前的萧廷芳突然发出一声尖叫,身子快速后仰,眼见要撞向一旁石柱。
一刹那,慕容尉迟衣袂舞动带着疾风,自连映瞳面前掠过,及时稳稳抱住脸色吓白的萧廷芳,那般怜惜心疼,随即凤眸狠戾对跌坐在地的连映瞳低吼,“你是不想活了。”
连映瞳白皙粉嫩脸颊印有淡淡指痕,以往他再生气顶多骂她几句,今天这一耳光,当着萧廷芳的面抽在她脸颊,火/辣/辣的疼快速蔓延。
心尖涌上酸楚委屈重到令她几乎要弯下腰,想哭却强忍,迎上他暴虐、冷漠的瞳眸。
连映瞳笑了,双手撑住地面勉强爬起来,她样子一定很狼狈,不过能取悦他宠爱的妃子。
她恨慕容尉迟,她好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