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以前,白若竹还能请钟家派人护送,那今时不同往日了,也没有那么多如果,否则西域国王还在世,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内乱了。
街上乱成一团,官兵打架不稀奇,趁火打劫的也不在少数,他们已经无暇去管了。
高昌城很大,他们不可能管到每一个角落,最大限度就是帮助目前陷入内乱的丹梁国人了。
很快,他们赶到了使团坐落之处,原本这里有二王子的兵马盯守,如今二王子和旭日的人马打的激烈,也顾不上管丹梁使团了。
“江大人,白大人,你们可算来了!”副使迎上来,额头还冒了些细密的汗珠。
“现下情况如何?”江奕淳问道。
副使行礼,擦了擦额头,继续说:“好些丹梁人商人前来寻求庇护,白大人的心腹也来传话叫抱回他们,可咱们自保都是问题啊,当务之急是咱们尽快撤回国,然后在派兵救援。”
江奕淳冷了脸,“一来一回,谁知道西域内乱会升级到什么程度,他们还有命吗?”
“那、那也是他们乐意来这赚钱,做生意谁还不承担些风险了。”这句话几乎是嘟囔着说的,副使知道江奕淳不好说话,声音小了许多。
嘭的一声,白若竹一掌拍到了桌子上,震的桌上茶壶和茶壶盖磕碰直响,屋里的人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个个噤若寒蝉。
谁不知道这俩都是杀神,江大人通政司出身,相传杀过不下万人。
而白大人别看是女子,却精通医术、毒术,甚至不出手都能让人立即毙命。
“商人往来经常,不用给丹梁交赋税吗?”白若竹瞪着副使问道。
“要、要交。”副使磕磕巴巴的答道。
“百姓交税,朝廷又用税金给你们发放俸禄,然后有事就让你们只顾着自己逃命,不顾百姓安危?”白若竹一边说一边踢开了旁边一张椅子,又是哐的一声,吓的副使差点跳起来。
江奕淳抱臂憋着笑,他家小女人发起威也是挺厉害的,至于那些人,哪个敢不服,他就打到他们服为止。
“白、白大人,下官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如今情、情况太过危险。”副使语气软了许多。
江奕淳适时开口,“白大人叫你们安排丹梁人避难,你们就照做,我已经给西北军传信了,还有军队来接应。”
屋里所有人一听都大大的松了口气,有援军就好办了。
“是,是,那咱们几时启程回国?”有人激动的问。
这些人多数是礼部的,虽说当初选的都是身体康健,懂些武功的,但到底不是正儿八经的军人,遇到战乱难免会紧张、害怕,倒也能理解。
“你们先将来寻求帮助的丹梁人集中起来,记住一定要查明身份,不要混入了奸细。”白若竹想了想又说,“查看户籍文牒吧,如果慌乱中遗失,有丹梁进入西域的通关文书也行,如果实在文件都遗失了……”
她琢磨了一下,“让他们背咱们丹梁的开蒙的习字歌。”
有人忍不住笑起来,习字歌就类似《三字经》这种,在丹梁三岁孩子开蒙的时候就背了,更偏向于儿歌。
“你们觉得有可疑的,私下告诉剑七,他会查清楚。”又说道。
“是。”
白若竹思绪有些飘远,她没穿越来之前,看过一个经历过比利亚战火的人的自述,那人眼中含着泪,情绪亢奋的讲着。
他说当时到处是枪声,不断有人被误伤,他也以为自己无法回家见到亲人,却接到了消息,国家派人来接他们了!
他说有些人在战乱中丢失了护照,唱国歌就给通过。
当年的白若竹热泪盈眶,为自己的国家强大而骄傲和自豪,如今她身在古代,也希望身处的丹梁国不让这些百姓失望。
事情很快安排下去了,因为白若竹和江奕淳的强势,没人官员敢说半个不字。
只是多了许多工作,加上外面打斗声不断,许多人神经都紧绷着,难免有些怨言。
“你们换个角度想想,白大人他们连普通商人都不抛弃,何况咱们这些官员?”一名看着年纪轻些的礼部官员说道。
他见有人听进去了,压低了声音说:“我可是听说使团遇到危险,上面的人自己逃跑的,如今咱们该庆幸才是。”
这可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不少人醒悟过来,再也不敢有半句怨言了,都好好做起事来。
白若竹和江奕淳已经去忙其他事了,这边只有剑七盯着,他暗暗记下了此人,回头该报给主子才是。
白若竹他们离开不久,就接到了旭日的传信。
“我家主子请白大人过去,公主有事相求。”来人有些倨傲的说。
白若竹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如今局势这么乱,我们又做客他乡,自保都难,帮不了他人。”
“白大人不担心公主的安危吗?”那人有些挑衅的问。
突然白若竹动了起来,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那人面前,bǐ shǒu划到了他的脖子上。
“你算什么东西,敢来威胁我?”白若竹没下死手,否则他现在脖子上的伤口已经血流如注,人已经断气了。
那人惊恐瞪大了眼睛,“你、你不能杀我,两兵交战都不斩来使,你这不和规矩。”
白若竹嗤笑一声,“如今可不是两兵交战,何况就你也敢用公主的安危威胁我?”
“你要和我们大人交恶,就别想离开西域……”
他话没说完,白若竹bǐ shǒu朝下一划,这次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