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若竹发现家里人精神都不是很好,连蓉儿娘脸上也有倦色。她心里内疚起来,因为她一个人就害的全家休息不好,真是罪过了。
林萍儿也十分关心方桂枝的情况,拉了刚起床的白若竹去堂屋问话,都等不及白若竹先刷牙洗脸了。
“我去的时候,桂枝被绑在椅子上,嘴巴堵了帕子,连睡觉都不能好好睡,一直哭呢。”白若竹一想到那个画面心里就跟刀剜了一样的痛,“她被她娘搞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什么?怎么有这么狠心的娘啊?我这就去找村长说说,我不信没人管的了他们方家了!”林萍儿是急性子,说着就要往出走,却被白若竹给拦住了。
“娘,你不要去,村长管不了人家的家务事,就是桂枝的娘要卖了她,村长也干涉不了,最多是以后看她家不顺眼而已。”
“那、那就这么放任不管了?”林萍儿说着也抹了眼泪,嘴里还念叨桂枝是个苦命的孩子。
白义宏叹了口气说:“我今天找桂枝她爹谈谈吧,虽然他怕媳妇,但这事不能任由桂枝她娘胡来了。”
“爹,不用了,你们一定要假装不知道此事,我另外有安排,可不能打草惊蛇了。”白若竹说道。
一家人都看向白若竹,想等她说个所以然来,但白若竹说:“我还得好好想想,等想好再找大家帮忙。”
早饭后男丁继续下地,林萍儿身体好了许多,开始忙活家务活了,白若竹则一边哄孩子一边琢磨起了如何解救方桂枝。
她的计划是找个人买方桂枝做丫鬟,想办法让桂枝娘觉得把桂枝嫁给杨老三不如卖了她赚的银子多,这样等拿到桂枝的卖身契了,再交还给她清了奴籍。
方桂枝自己有银子,等于是她自己买了自己,从此她自己的命运就能自己来做主了,而那些卖身的银子就当她还爹娘的生养之恩了,从此两不相欠。
这个时代签了死契卖出去的子女本来就跟爹娘没关系了,以后只是主家的人。
只是,这个买桂枝的人一定要是信的过的,否则桂枝真成了奴籍怎么办?还有,这个人也得有一定的身份,否则桂枝娘是不会动心的。
白若竹第一个想到了杜仲书,可惜杜仲书不在镇上,第二个想到了县丞李大人,可是她觉得自家跟李大人没熟到那种地步,这种事情有些开不了口,就是开了口,李大人或许都不一定肯答应。
第三个,她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姓江的,只是再想想姓江的也不太合适。
除了买桂枝的人选,还有个问题就是银子。桂枝娘贪得无厌,白若竹猜测杨家给的聘礼少说也有十五两银子了,而她最近花钱比较厉害,手里银子所剩无几,就是加上桂枝的私房钱也不够。
想到这里,白若竹更加着急赚钱了,不行她就去镇上再卖点鱼干。
对了,她还欠姓江的鱼干呢,干脆今天一起解决了吧。
她找了没人的空档悄悄进空间拿了些鱼干出来,然后跟她娘打了声招呼,就要去镇上。
蓉儿娘带着蓉儿走出来说:“我带蓉儿在你家也叨扰许久了,今天刚好跟若竹一起回镇上了,家里也需要回去人收拾一下。”
林萍儿是很想留蓉儿娘多住住的,两个妇人一起也有伴说话,可人家毕竟有自己的家,张立良出去跑商可能也快回来了,人家家里空了许久也需要收拾一下。
“那我也不想留你们了,不过有空了一定要再来啊,你们走了我还怪不习惯的。”林萍儿由衷的说道。
“好,有时间一定来,你们也要常去我家坐坐啊。”蓉儿娘笑着说道。
于是,白若竹出门的时候是跟蓉儿母女同行的,蹬蹬喂饱奶托付给了她娘。蓉儿娘见白若竹提了个包袱,主动说:“你这提的什么?我帮你提吧,你现在也别累着,免得没奶水。”
“没事,不沉,是桂枝以前放我这里,叫我帮她卖的东西。”白若竹找了个接口搪塞了过去。
蓉儿娘听了也没再强求,三人坐了驴车,没一会儿就到了安远镇。蓉儿娘想请白若竹去她家坐坐,白若竹觉得时间紧张,还得回家看孩子,便婉拒了。
跟蓉儿母女告辞,白若竹打算去县衙,把鱼干交给李大人,但很快她又犹豫了起来,她托付李大人捎鱼干给姓江的,要是李大人问起来,她该如何解释?
还有,她光给姓江的不给李大人一些会不会不好?可是她打算给姓江的二十片鱼干,那给李大人多少呢?给少了李大人知道肯定不快,给多了姓江的会不会想他那银子白负了?
反正这事有点纠结,白若竹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在镇上转转,或许会碰到姓江的,她就可以直接把鱼干给他了。
她转了一圈也没碰到毒舌男,结果却看到了杜家药铺,她突然一拍脑袋,果然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她怎么忘了她还有一个月的红利没领呢,有了红利不就不愁银子救桂枝了吗?
白若竹高兴起来,大步朝杜家药铺走去,一进门看到周掌柜,她直接说明了来意,周掌柜笑起来,说:“我还想要不要让周福给你送去呢,就怕被人看到坏了你的事情。”
说完他从柜子里拿出了账簿给白若竹看,然后拿出了分红的银子。白若竹没细看账簿,她这人很知足也很务实,如果杜仲书真的要昧她的银子,她就算发现了又能怎样?不如爽快点大家都高兴呢,而且她也觉得杜仲书不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