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时分,潮河清军大营的东北方向,突然传来了喧哗的声音。
山谷里的雾浓的化不开,喧哗声引得值守的清军一阵紧张。
“谁!”
鳌拜恼怒的冲着雾汽中切那隐约的哨探道,“我是梅勒章京鳌拜,快去通知英亲王和豫亲王。”
做为满清第一勇士,鳌拜的大名无人不知。听到是鳌拜自报名字,哨探连忙松了一口气,跑了过来。
等他看到鳌拜一脸狼狈的模样时,震惊不已。
鳌拜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还不立即回营去通报两位王爷。”
那哨探咽了下口水,小心的问了句,“发生了什么事,肃亲王呢?”
“轮的到你来啰嗦吗,赶紧去禀报,就说我们撤军的半路上遇到汉军伏击。”
“是。”哨探不敢再多问,连忙走回雾中,从后面牵出战马,翻身上马往大营里跑去。鳌拜听着蹄声远去,向后一挥手,“走。”
清脆的马蹄声打破了营地清晨的宁静。
多铎被刚听到的消息吓了一跳。
“豪格半路遇伏?”
闻讯赶来的阿济格有些兴灾乐祸,“他娘的让这个怂货孬种只知道逃跑。”
多铎却没有如兄弟这般轻松,他盯着那哨探问,“是鳌拜回来报信?他带了多少人回来,豪格呢?”
“鳌拜只带了大约不到三千骑,样子都很狼狈,身上不是泥就是血的。没见到肃亲王,也没看到他的旗帜。鳌拜不肯多说,只让我先赶回来报信,他稍后就到。”
多铎捻着下巴的胡须一头迷雾,难道豪格遇上了大股的伏军?可这又怎么可能,但若只是一支小股游骑,豪格可是带着三万人啊。
不过现在乱想也没什么用了,只能等见到鳌拜再问个清楚了。
“传令下去。打开营门接鳌拜和其部下入营,替他们准备一些食物和药品。”
这个时候,不是看笑话的时候,多铎还是希望以大局为重。
多铎拉着兄弟阿济格亲自赶到营门口迎接鳌拜。
过了片刻。多铎果然看到鳌拜万分狼狈的带着部下出现在营门前,虽然先前听到部下禀报,可真见到鳌拜此时的样子,他还是惊讶万分。
看那样子,鳌拜可是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大战。就算没输也肯定是惨胜。
“鳌拜,发生什么事情了,豪格呢?”
鳌拜看到多铎过来,从马上跳了下来,对着他施了一礼,脸色难看的回道,“我们随着肃亲王撤军,到达喀喇河老营的时候,遇到了汉军伏击。”
“多少汉军?”
“起码三万人,一个整编镇的规模。十分精锐。标准的刘继业新军编制和火力配置,一上来就是千炮齐发,打的我们不成阵形,然后步骑全围绞杀。他们依仗着炮铳之利,又是突然袭击,我们的勇士措手不及之下,吃了大亏。”
“肃亲王带着我们且战且退,我们跟他们反复撕杀,足足冲杀了一天,才勉强击退了这些汉军。”
多铎惊讶的无语。
鳌拜叹息一声。“其实,这仗是我们败了,大败特败,最后若不是汉军缺少骑兵。只怕我们都逃不出来。”
“豪格现在哪?还有多少兵马?”
“肃亲王现在后面休整,伤亡的弟兄实在太多了,起码损失了五六千兄弟,受伤的更是无计其数。王爷非常担心喀喇河的汉军不是独立行动的,很可能刘继业在全面反击。王爷很担心这里,特别让我先赶来一步。通知王爷,让你们多加小心。”
阿济格冷笑着道,“怕是豪格现在没脸过来见我们这些叔父了吧,当初急匆匆的要逃跑,现在呢,先逃跑的却被打的落花流水。要是他能老实的留在这里,又岂会有今日之败。”
“少说两句。”多铎制止了兄长的冷嘲热讽。“来人,马上去请吴三桂和祖大寿前来议事。”
多铎没有阿济格这般头脑简单,豪格的遇袭,让他想到了一个极坏的可能。也许这些天汉军的按兵不动,只是在麻痹他们,现在汉军终于动了。
而且一动就是一记凌厉的杀招,汉军居然调了一个镇的兵马绕到他们的后面去了。也许若不是豪格的撤退,只怕再晚些时候,就是汉军从四面包抄他们了。
“鳌拜,你们也过来,我们想听你们把伏击的详细经过说下。”多铎向着中军大帐走去,一边向鳌拜和他手下的军官们说道。
与清军大营隔河分左右立寨的是吴三桂和祖大寿的两支兵马。
两人现在各统兵三万,隔着潮河与清军多铎大营对立,吴三桂和祖大寿的两营又各隔着十里下寨,三个大营就如同是三角形,互相依靠。吴祖两营更像是清营的两个拳头,护住了潮河这道防线,以保证清军大营的安全。
多铎的传令兵分别赶到两个营地,把多铎的传令送到。
祖大寿接到传令后,并没有马上过河回清军大营,而是先去了外甥的营地。而吴三桂也似乎早就料到舅父会来一样,也一直在营中等着他到来。
两人见面,对视一眼,目光中都有一股浓浓的忧色。
“帐中谈。”
一进帐中,吴三桂就迫不及待的对祖大寿道,“我刚探听到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豪格在喀喇河屯老营遭遇汉军伏击,损失惨重,现在退了回来。”
“我也听到这个消息了,据说损失超过两成。”
吴三桂长叹一声,“难道刘继业真的全面反击了?”
“我觉得很有可能,要不然,喀喇河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