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咣!”铜锣的声音一遍遍响起,听到这个声音,还在四处追打游兵营的九头鸟马队乡勇们都不由的一激灵。
擂鼓前进,鸣金收兵。
这是每个九头鸟乡勇们进入队伍后最早受到的旗鼓号令知识,在战场上,敲响铜锣,也就意味着退兵。虽然这只是一场斗殴,可听到这锣声,九头鸟的乡勇们还是习惯的开始停下脚步,就地整理队形,向后聚集。
站在堡门楼上,梅之焕等居高临下,清楚的看到九头鸟的乡勇们听到呜金之声如百川入海般的汇聚集结到那面九头鸟旗下。
那份整齐,迅速,让人称叹。相反的,另一边的游兵营一众乡勇,之前被人打的四散逃窜,到了这份,虽然听到呜金之声,可却并没几个人理会。许多人反而一屁股坐在地上,摸头揉脚的,还在那骂骂咧咧个不停。
高下立判。
“各队校场列队,等侯梅公检阅!”一名家丁策马驰过,高声呼喝。
鼓声响动,各队都开始奉令整队。
李春江气喘吁吁的拄着刀鞘,刘钧倒是气不喘脸不红。
“一来就惹这么大乱子。”李春江无奈的道。他虽然觉得刚才刘钧带头斗殴不对,可当刘钧动手了,他也没有再公开反对,并且还跟着一起挽着袖子上了。
“有时适当的展示下肌肉,是很有必要的。要不然,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看我们一来,就有人说我们杀良冒功,面对这样的污蔑,我们跟他们口头争论没半点用,不如直接挥拳头上。你等着看,一会梅公他们岂定不会再有人说我们杀良冒功了。”
“可这游兵营就得恨死我们了。”
“一群蠢货,管他们做什么。”
一名家丁走到两人面前,“李队、刘队,梅公请你们入堡议事。”
刘钧和李春江跟着入堡,梅之焕和一群乡团军官都在堡门前等候。
“公辑、继业。”梅之焕笑着上前。
“属下参见梅公。”刘钧和李春江上前行礼。
梅之焕上下打量了二人几眼,然后笑着道,“说说,前前后后都仔细说下。”
刘钧向李春江摊手,让他来讲。李春江也确实很难讲,不愧是个解元公,他从九头鸟到入驻女王城,然后当地乡绅们请九头鸟队帮忙剿灭流窜在光黄大道上做案的那伙流贼讲起,然后又说到他如何带着夜不收与家丁四处搜寻这些流贼的踪迹。
到最后流贼惨绝人性的林家寨屠杀,也因此泄露了痕迹,让他们查到了些蛛丝马迹,并最终成功的顺藤摸瓜找到了这伙贼人落脚之处。之后又是如何与刘钧率九头鸟连夜突袭贼匪,并取得了大捷。
整个故意,那是一波三折,起伏跌宕。
“当时因为担心贼人逃窜,因此来不及禀报梅公,我们就自作主张出兵剿贼了,幸好幸不辱命,剿灭了这些贼人,为林家寨遇害的百姓乡亲们报了仇。”
“虽然有些行险,可结果还是好的。”梅之焕惊叹于九头鸟的强悍战斗力,训练月余,第一次战斗,居然就能有如此成绩,实是难得。
“关于贼窝的情报可靠吗?”梅之焕问。
刘钧回道,“我们抓获了十四个俘虏,贼窝的情报是分开审讯后得到的,估计没错。现在我们把这些俘虏移交给梅公,也许还能问出更多有用情报来。”刘钧主动的把俘虏交出来,他也知道,仅凭他们的一面之辞,梅之焕并不就真的相信他们。但有活生生的俘虏,他们可以自己去审。
只要一审,他们就会知道,他们的这场战斗如假包换,他们的战斗过程,贼人的身份,一切都比真金还真。
当然,梅之焕也能从这些贼人身上,得到他想要的贼窝消息。
“马上派人去审讯俘虏,另外把那些贼人首级处理一下保存好,那些妇人也要好好安置。”梅之焕交待下去。几名家丁应声而去,然后刘钧和李春江就坐在那里,一问一答的回答着梅之焕等人的好多问题。
既有九头鸟的训练方式,也有战士们的战斗表现等等。
大约一盏茶时间过后,一名家丁进来,附耳在梅之焕耳边轻声回报,“梅公,俘虏已经分别审问过了,确实如九头鸟所说的一样,那些人就是屠灭林家寨的贼人,匪首是**子,已经在战斗时被杀。他们一共五十三人参与屠村,有三十九个被杀,十四个受伤被俘,一个也没逃掉,交待的贼窝也相互验证过,应当没错。”
梅之焕点了点头,彻底放下心来。当下大笑几声站起来,“好了,公辑、继业,随老夫一起前去检阅我们保生堡乡团,好多兄弟们你们还没见过呢。咱们保生堡乡团,拥有正兵营、游兵营、骑兵队、火炮队还有夜不收队,几个营有好几十支队,加起来有一千多人呢。我们不光守护着麻城县,而且还守护着周边诸县乡,可以说,整个蕲、黄八县,都仰仗着我们防贼剿匪,保境安民。”
“如今,我们保生堡乡团,又有了一支后起之秀,一支非常了不起的马队,九头鸟马队!”
堡外的空地上,十几支队伍站在一起,除了外出的马队和夜不收队,近千人汇聚于此。不过看的出来,这么多支队伍,并非都如九头鸟一样精锐。刘钧看到,虽然这些乡勇基本上都很年轻,可多数人都只穿着比较破烂的衣服,拿着的也只是普通的木枪,连腰刀都没有普遍装备,弓箭也只有少数人装备,至于火器,装备率更低。
不过听了梅之焕的介绍,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