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复鸡笼,刘钧送了二十万银元北上,收复大员,送了一百万银元,收复壕镜,又送了五十万银元。
看着一张张捷报,一张张银元单子,崇祯激荡兴奋难平。
而当大年三十,四海银行呈送了一千万元银元券和债券款到京时,崇祯更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
听说那些花花绿绿的银元券可以随时兑换成银元后,崇祯甚至迫不急待的换装,微服出宫,带着侍卫们亲自到四海银行京师的分行去兑换。虽然也要排队,可并没排多长时间,崇祯就从这家北京十三所分行之一的银行柜台上兑现了一千枚银元。听说四海银行甚至在山海关和宁远、锦州都开通了分行,银元券一样可以随时兑换成银元时,崇祯连续说了六个好字。
当天,崇祯就让锦衣卫押送了两百万元银元券往山海关、宁锦诸城,用以支付边军薪饷。
新年以后,崇祯让兵部制作了一座巨大的关外沙盘,每天都要花上不少时间对着那个沙盘研究思量。
镇南侯的北洋舰队已经有一百多条船,若加上其它三支舰队,朝廷拥的五百多艘船,完全足以支持刘钧的袭扰战术了,而且据说刘钧还得到了许多红夷炮手。
从年后开始,似乎整个朝廷上下的官员都成了兵法大家,每天都有许多官员上奏折,进呈着复辽策略,出兵方法,好像每个人都成了如镇南侯一样的良将。
“洪承畴和高起潜又在上奏折说要组织兵马反攻义州城。”梅之焕摇着手上的酒杯,“这决战岂是能轻易打的?”
“最近继业的风头有些过盛了,四川擒张献忠败罗汝才,淮西破革左五营,转头又在东南海上大败红夷,天下称颂,辽西那群武将岂有不妒忌羡慕之理?何况,朝廷近来弄这编练新军,继业手下就编了三镇一水师,而关外也仅编了山海、宁远、锦州三镇,这些人岂不恼怒?”
李长庚兼管兵部,因此最清楚这次由皇帝一心推行的编练新军后,触动了许多军将的利益。尤其是以辽西将门为首的辽西边军,编练新军,他们只编了三镇,清理掉了许多空额,裁撤了许多老弱,甚至还整顿了他们的家丁部队。加上朝廷现改直接向将士们发银元银元券,而且是直接按照名册,由朝廷专设的督饷监军把钱发到下面的士兵手里。
将领们吃空额、克扣的路子没了,少了许多灰色收入,越发的不满起来。
在这种时候,他们一致要求跟清军决战,要反攻义州,其实并不是他们勇气可嘉。李长庚对辽西军将们相当的了解,这些人不过是要借机让朝廷多拔付粮饷过去而已。一打仗,粮饷自然就要增加。至于会不会真打,能不能打赢,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我要坚决反对与建虏打什么决战的,还是如继业所说,在辽西以防守为主,派出小股部队对清军反袭扰,积极防御。而刘钧则在夏季自海上攻辽,捅他们的腚,牵制分担辽西压力。只要如此相持个几年,清人必然疲于奔命,而朝廷现在中原流匪已平,稳住几年,待实力恢复,要灭一个小小建州女真,自然不是话下。”梅之焕道。
李长庚充满担忧的道,“怕只怕皇上,最近朝廷上下的气氛你也看到了,一片盲目乐观,过于自信,只怕朝廷在洪承畴等人的连番上奏之下,改变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