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刘钧手上有许多确切的证据,可他一个领兵的武臣跟一个内臣太监撕咬,就算赢了在皇帝面前也会失分。他现在就不打算自己出面,让太监们自己撕咬。
过了一会,刘钧叫来亲兵。“请各营将领和参军们前来议事。”
诸将和参军们齐至,天色已黑,中军帐里点起了牛油大烛。
大帐里放了两大排桌子,临时赶制的简易长条桌。配着简易长条凳。将校参谋们分列两边,桌上摆着大盘的马肉,都是宰杀的伤马。战场之上,是不会有任何浪费的,伤马宰杀之后。大块炖煮后成了全军的晚餐。
“两位公公怎么没在?”有人问。
“他们有事,今天监军也不在,就我们九头鸟的弟兄们一起吃个晚饭。虽然是大胜之后,不过现在还在战场上,按军中规矩,不得饮酒,大家就以茶代酒,随意些。”刘钧笑道。
“打了大胜仗,没酒也痛快。都是侯爷指挥有方,审时夺势。带领我们取得这场大捷。”
刘钧站在上首,笑道,“这次大捷,要lùn_gōng,那夜不收是首功,他们及时发现了贼匪打算逃窜,而且一直盯住了贼匪。”
“其次,冯胜的骑兵营和邓原的教导营也表现出众,他们接令之后一路疾驰绕到贼匪前面,成功的阻敌逃窜。以两营人马,阻击拦截敌匪逃窜,并击溃了贼匪前军。之后,还追击打败了逃跑的溃贼。为我们的胜利画上完美的一笔。”
“当然,其余各营也同样表现出众。稍后,此次入淮作战的军功表现都会汇总,有功必赏。”
“现在,我以茶代酒,先敬大家一杯。”
“贺!”
一众九头鸟高兴的举杯。虽然杯中是茶,可也喝的很开心。
这次歼灭革左五营,夺取一场大功,大家升官晋衔是必然,照例肯定还能拿到大笔的赏银,没有理由不高兴。更别提,这次还缴获了大量的战利品,其中光是完好的战马就多达五千多匹,革左五营这些年攒下的家底全被九头鸟一窝端了。
之前骑兵营受限于战马不足,只编了两个千总。现在有了战马,冯胜这个骑兵营主将,第一个打算就是要把自己的骑兵营满编。
“谁也别给我老冯抢,这些战马都是我们骑兵营的了。”
不过他的话并没多少人买帐,教导营的邓原马上跳出来喊道,“你怎么不说这次的功劳全是你的呢?还战马全是你的,五千多匹战马,不怕撑死?我们教导营要一千匹战马,不多要,就要一千匹。”
其它各营将领都拍着桌子,你要一千,他要八百,那个也要五百,乱成一团。
冯胜急了,他还打算满编呢,新增一千骑兵的话,每人双骑,那至于得要两千匹战马。若大家都要,这五千匹了不够分啊。
“你,张国栋,你他娘的是辎重营的,你要什么战马啊。不是还缴获了几千头骡子嘛,你要多少骡子,就去牵多少不行吗,跟着来凑什么热闹啊。”
张冬狗不乐意了,“我们辎重营怎么就不能要战马了?我打算在营里编一个骑兵司,负责侦察、护卫、联络。”
“我们夜不收得扩大规模。”
...
看着这乱哄哄的样子,刘钧摇了摇头,拍了拍桌子,“都别争了,这些战马优先满足骑兵营满编,拔两千匹给骑兵营,再补充五百匹,这次他们也损失了一些马匹。”
“剩下的三千匹战马,拔两千匹给教导营,另外一千,夜不收五百骑,剩下的划拔给各营的军官们充做坐骑。”
这个结果大家没有异议,战马就算瓜分了。几千匹骡子也很快划分了,多数给了辎重营,另外各个步兵营也都分到一批骡子,用做拖位他们营中的火炮。
至于其它的战利品,刀枪弓箭铠甲这些,多是些九头鸟看不上的破烂货,这些东西刘钧打算运回湖北,卖给各地的乡绅和商人们,算是废物回收了。
至于其它的金银财宝等,数量不少,这是革左五营造反多年劫掠积累的财货,若全能变现,估计得有百万之多。刘钧打算折现十万两送给崇祯,然后京中的太监官员们各部也都打点一下,再加上给王坤、卢维宁他们,还有准备给梅之焕和李长庚他们也送一些,这些也准备十万两。
剩下的,则都算是九头鸟的军费。
一下子要送出去二十万两,倒不是刘钧现在有钱大手大脚。而是在经过朱大典和现在的卢九德之后,刘钧知道自己确实爬的有些快了,不少人已经有些眼红妒忌,一有利益冲突,他们就会马上扑出来撕咬。
如果能用银子解决掉这方面的麻烦,刘钧是舍得的。他知道这其实也算是一种成本,必要的成本。之前送出去的银子,尤其是送给崇祯的银子,得到了很好的回报。
贿赂不光可以送给太监,也可以送给朝中贪婪的大臣,甚至是那些表面上忠正无比的大臣,当然,贿赂也可以送给皇帝。
梅之焕和李长庚带着数百骑很快到达了叶河营地。
在亲自听取了刘钧对这次作战的汇报,以及亲自审问了数名贼匪,证明了革左五贼之前行贿卢九德,以骗取其信任,网开了一面,差点就逃窜突围,幸得刘钧及时拦截。而事后卢九德居然还反咬一口。
“真是岂有此理!”梅之焕大怒。
“立即把卢九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