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雨师,又为冬神、雨神、海神,为至善娘娘。秉天地间雨雪而生,性如雪,不群于族人,独居于雪山之巅。”简短的一段文字,让玄冥这个人在陈功的心中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你猜得没错,当年的祖巫玄冥就封印在这蜀山之下,蜀山剑派世代镇守,如果蜀山灭亡,会有南天门弟子继续这项使命。”乾锋真人沉思了一会儿后,给出了一个确定的回答。
他的话音刚落,陈功的心中已经响起了歌声,这次他觉得这歌声就如风吟,如泣如诉,悲伤自心头涌起,化做雪花飘零。
就在陈功心中响起这歌声之时,远处又有一群神祗来了,只是这群神祗并没有陈功那一批多,才几十个,而且法力修为也弱了许多。
正当陈功惊讶之时,另外两个方向也有神祗赶来,每一批也不过几十个,那些神祗同样的法力修为不高。
这时乾锋真人说道:“祖师曾有言道,自太乙源始大帝立天庭起,天地间那外界仙人传窥视这方世界,为动摇天庭根本,曾传巫族驱神之法,此乃巫族背叛之根本。现在看来,这传言不假,只是不知,你们之中可有纯正之巫族血脉?”
其他三个方向分别而来的神祗后面必定各有一名会驱神法的人,只是他们都没有出声,风雪之中也看不到他们。
雪儿这时说道:“苟全于世之人,哪有什么巫族血脉,连巫法都无法继承,只得依着巫法编演一些不成道的小法术,哪敢以巫族自居。”
陈功闻言,不禁想到,驱神法在这些血脉并不纯正的人手中都如此诡异难测,那些真正的巫族不知道又是何等厉害。
那雪儿说话之时,声音之中带着风一样的泣诉,话落之时,陈功的耳中便听到能触动心灵的歌声,歌声似风,空幻飘浮,来自于心灵深处,又像是来自于九天之上。风中的声音,陈功听懂了:“我能说个故事给你听吗?”
陈功没有打算拒绝,也不容他拒绝,那如风一样的声音继续说道:“我本是生长在雪山这巅的一朵冰花,玄冥姐姐以精血为我开启灵智,只是开灵之后的我,很长一段时间内什么都不懂,总想跟着玄冥姐姐去到天地间的每一个角落去看看。可是玄冥姐姐每次回来都只看着天空之中的飘雪,离开的时候也不带我去。她总是把我一个人留下,要我努力修炼,可是我不喜欢修炼,在许多年后,有一次玄冥姐姐回来,我看得出她脸上有了彷徨和犹豫,这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在我的心中,玄冥姐姐永远都是那么自信,仿佛天地万物尽在她手中。那一次,她突然问我,说:巫族难道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吗,我是该和族人一起登上那世界之巅,还是在这山上永远看着雪花飘落,独享这天地间的寂寞。”
陈功的心灵随着这声音而跳动,他忘记了这是什么地方,忘记了自己因何而来这里,沉浸在这个故事里的他,早已经在风雪之中向着蜀山掌门飞了过去。
不止是他,而是漫天的神祗,粗略看去有数百个。这漫天的神祗在风雪之中如飞蛾一样朝大如山岳的蜀山掌门冲杀过去,其中就有陈功。
这是一场纷乱的战斗,蜀山之下听道的人中大多不知道这些人因何而来,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神祗从远处赶来围杀蜀山掌门。
乾锋真人一直没有动,而是以山为椅,元婴显化的法袍将整个蜀山剑派都给遮盖住了。
然后他的手臂挥动,紫青剑已经化为流光飞掠而出。
这紫青剑是蜀山镇派之宝,乃是蜀山剑派的祖师所使用的贴身飞剑,蜀山剑派之人无论谁当了掌门,都只会御剑杀敌,不会将其祭炼成自己的本命法宝。
天空中的雪花更加的稠密了,每一片雪花之中都似乎融入了乾锋真人的杀意。
乾锋真人坐在那里,他的身前身后都有神祗,只不过这些神祗难以靠近他的元婴之身一里之内,在他的周身有紫青剑化为紫、青二色流光在飞逝,时左时右,全无定势,就如有生命一样,只要有神祗靠近,便飞掠而去将之斩杀。
蜀山的万载寒光大阵已经开启,片片雪花皆是杀人之剑,步步杀机。下方那些听道之人只要安立不动,便没有丝毫的危险,如果有人动了,便会陷入阵法之中,或是死于非命,或是苦苦支撑。
陈功还在听故事,他的身体却化为暗红色的蝴蝶向着乾锋真人飞去,大雪纷飞,蝴蝶躲避着雪花,一点点靠近。
终于,蝴蝶进入到了乾锋真人一里之内,这一里之内没有一片飞雪,却有两道紫青剑所化的流光。当蝴蝶才一飞进这范围之内,紫青剑已经当头斩下。
蝴蝶如同被风吹到的轻烟一般向着旁边一飘,竟然险又之险地避开了,这一剑没有将蝴蝶斩了,却也不停留,划出一道弧线将另外一个进来的神祗给斩杀掉。
蝴蝶向前飞着,他飞得并不顺畅,就像是飞在稠密的水气之中,所过之处惊起一圈圈的涟漪,飞行的速度比起在蜀山之外要慢了许多。
那紫青二色的剑光只是一个转折,在虚空之中舞出一个完美的弧线,再次向着蝴蝶斩下,蝴蝶向着一旁惊飞,只是这速度怎么都无法与紫青剑相比,剑斩下,直斩向蝴蝶的两翅之间。
蝴蝶身上闪耀起一层光芒,光芒将蝴蝶罩住,呈剑形,只是颇为松散,而蝴蝶在剑光之中并没有避开,而是扬身振翅迎着紫青剑交缠在一起,这一刻的蝴蝶竟然一点也不显得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