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对刘萱是羡慕的,不仅仅是羡慕她的琴技,更是羡慕她住在主舱,显然是与陈良和许易辉交好的,瞧着她的模样虽仅是清秀之姿,但周身气质出尘定是好人家出生。
昨日与刘萱比试的殷姑娘突然开口道:“我乃杭州第一富商殷实之女殷若,不知刘姑娘家住何处?”她这话虽看似是交好之意,但显然是想知晓刘萱的家世身份了。
殷若这话一问出口,众人都眼睛亮亮的等着刘萱的回答,陈良与许易辉更是如此,刘萱心中一时闪过千百个念头,她的家世?她现在无家无业,身份?她想了想虎一等人又微微挣扎,她若是实话实说她们问她为何上京,她又该如何回答?
刘萱突然心中一动冲那殷若笑了笑:“我乃蜀地人士名为刘萱,新科状元柳枝青乃是我的义兄,此番出门正是应他所邀往京城一叙。”
她话音一落一旁立刻有女子惊叫:“可是那天下第一才子柳枝青?”
刘萱笑着点点头承认,柳枝青曾言京城再见定要与她结拜,她提前用上一用好了。
众人瞧着刘萱的眼神立刻变了,她虽是只简简单单一句蜀地人士未曾道明家世,但柳枝青是何许人,他不但是柳太傅独子,更是天下第一才子天朝的新科状元,能成为柳枝青的义妹,定然是家世不菲的,结义并非仅二人之事,更是需得对方家族认可,柳枝青邀刘萱上京,定是要带她见过家中族长的意思了。
许易辉与陈良想的更要多些,他们是瞧过刘萱身边那几个护卫的,各个皆是非凡,刘萱曾言那些护卫是受人所托照顾她一路上京,看来那些护卫定是柳枝青的人了,柳枝青认刘萱为义妹,想必刘萱家世虽是不菲但要比柳枝青低些。
想到此处陈良看着刘萱笑了,眸中有流光闪动:“既上了船便是有缘,我们还需在这船上呆上几日,诸位不妨想想如何打发的好。”
船上之人大都是商户之女,刘萱竟是柳枝青的义妹,众女皆失了一较之心,殷若原本对刘萱时不服的,但现在她也只能心服,她是存着做陈良小妾的打算,自己身份低微做正室是不可能的,她瞧着陈良看刘萱的神色,心中微动:“萱姐姐,我叫你萱姐姐可好?”
刘萱从善如流:“殷若妹妹。”
殷若一改之前骄傲模样满心满眼皆是乖巧:“我随父亲一同回杭州,他在汉阳瞧上了一歌姬,此刻也带上了船,若是萱姐姐呆的烦闷了,我让她来为萱姐姐舞上一舞可好?”
刘萱还未答话,一旁众女纷纷开口:“我父亲也带了歌姬呢。”
“我大兄刚纳了一小妾,乃是清倌出身,据说吹笛可好了。”
众女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议论开了,刘萱端着笑容,心中却是无语,倒不是因为众女的议论,而是因为他们口中父亲大兄,这些男子出门为商,竟似片刻也离不得女人?
她又想到李澈来,他在蜀地呆了那么久,好似也没带个女子在身边……
陈良拍了拍手止了众女的议论:“既然如此,便由本公子做主,今晚我们在甲板中台之上办个宴,便由诸位出些歌姬一乐可好?”
众人自然皆说好,陈良转头看向刘萱:“我瞧你闷的整日昏睡,不如瞧瞧热闹,这一路还需有个五六日才到,你整日闷在舱中也是无趣。”
刘萱点头应好,所有的一切对她来说本就是陌生的,多看多瞧多与陈良和许易辉交好,本就是她所希望的,陈良相邀自然却之不恭。
殷若心中心思百转千回,陈良此番言语竟好似为了刘萱解闷才办宴一般,她扬了小脸对刘萱道:“萱姐姐,我以前自认琴技了得难免有些骄纵,可自闻姐姐一曲才方知可为琴技,那日我瞧着姐姐调音竟与我们不同,不知姐姐可否有空教导殷若一二。”
刘萱自然说好,殷若便笑着要引刘萱去她的船舱,众女一瞧不乐意了:“殷若妹妹这等好事岂能让你独享,刘姑娘可否就在这里教导,我们也好在旁习得一二。”
刘萱不无不可,只道:“教导谈不上,只能与诸位交流些心得罢了。”
见她应了,殷若便让人去取了琴来,刘萱在琴案旁坐下对众女道:“琴已古为佳,若是琴无损时日越久琴音越准也越动听。”
她随手拨了几根琴弦又道:“一般琴分为三调,世人弹的曲子也皆在这三调之内,但我却发现琴不仅仅可以三调,它全完可以千变万化。你们可以自己则之用之。”
她并不藏私,说的认真也教的认真,众人原本也只是奉承之意,这一听却是受益匪浅,纷纷恭耳细听,刘萱将方法一一说出,然后抬头对众女一笑:“我的心得便是这么多了。”
“可是如此?”陈良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侧,微微俯身双手从她身侧抚上琴弦拨弄,与男子独有的气息就在耳旁,刘萱微微有些不适应,可当听闻陈良抚琴之声又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陈良抚完对上她的双眸浅笑,等待刘萱的评论,刘萱微讶:“陈公子也是精通音律之人,我这是班门弄斧了。”
陈良笑着摇头:“若非你,我也仅能调出五调罢了,你又何必谦虚。”
待教完琴,不知不觉已到用饭,这船上的饭菜乃是由人一舱一舱送过去的,时候不早众人便各自回了舱,刘萱有午睡的习惯,用完饭后走到主舱之后的甲板之上凭栏眺望片刻,而后便回舱休息了。
她午睡完便在舱中看书,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敲响了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