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这事儿,看着挺简单的,但里面的门道可多着呢。
苏十月听课特别认真,不但认真地做笔记,还非常的勤学好问。一节课下来,大多数问题都是她提出来的。
那老师见她这么认真,也不由得多看她几眼。
周围那些同学也因为她的表现而注意到了她。课堂一结束,就有人主动过来跟她说话。那是个年轻的男孩子,一看就是阳光类型的。
“你好。我叫杨鑫,三金鑫,能跟你交个朋友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苏十月本来就是个软性子,于是笑着跟她握了手。“你好,我叫苏十月。”
“很高兴认识你。我可以叫你十月吧?”
“当然。”
杨鑫是个非常健谈的人,两个人边走边聊,气氛倒也融洽。
来接人的是潘岳,他直接把车开往顾城那里。
苏十月一上车就给袁石打了个电话,确定顾城情况稳定,她拿出自己的笔记,开始温习今天学到的内容。边温习,边在脑海里想象按摩的画面。
车子开到半路,苏十月的手机又突然铃声大作。“喂,袁大哥?”
“顾总的情况突然恶化,你快点过来!”
苏十月这下再也没心情看笔记了,不停地催促潘岳把车开得更快。
明明情况已经稳定了,怎么会突然又起变化?
车子刚停下,苏十月就推开门往外冲,结果摔了个五体投地。她也顾不得疼不疼,爬起来就往里跑。
顾城还在抢救。
苏十月靠着墙喘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也没多问,因为袁石也给不了她答案。
后来,苏十月的两条腿终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她索性贴着墙滑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依旧一声不吭。
袁石本想提醒她地上很凉,可见到她神魂都飘远了的样子,又把话吞了回去。如果这样能够让她好过一些,也未尝不可。(
等待的时间格外的漫长,格外的煎熬。
苏十月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然麻木了,急救还没有结束。
中途护士出来拿了一回血浆。谁也不敢凑上去问,只是视线一路追随着她跑出来又跑回去。
苏十月看着那殷红的血液,不停地想起第一次见到顾城的情形。那天他也流了好多血,血液把衣服都给染红了,很是吓人。可当时她一心只想着给他止血,倒也不记得害怕。现在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这里等待,那感觉才真正折磨人!
杜子璋走出来的时候,苏十月想要爬起来,却没成功。她的两条腿早已经麻木了,一时动都动不了。她挣扎了一下,索性就不动了,只是竖起耳朵听杜子璋怎么说。
暂时脱离了危险,但还要留在加护病房观察!
苏十月绷紧的身体又慢慢地软了下来,突然将脸埋在自己的膝盖上,默默地掉眼泪。
杜子璋本想走过来安慰她的,却被袁石拉住了。
“让她哭一下也好。”
苏十月并没有哭太久,她还惦记着去看顾城呢。她把两条腿伸直,直到不那么麻痹了,才扶着墙慢慢地站起来。那种钻心的难受着实维持了好一会儿,她咬紧牙关才没有惨叫出声。
杜子璋却不让她进去,要她在外面等着。
苏十月虽然没得到理由,但还是乖乖地听话。人家是医生,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她只能站在玻璃窗那,默默地看着。
天已经黑了。
袁石让人张罗了晚餐。这回倒是没有很丰盛,只有一个盒饭。
苏十月一言不发,接过来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盒饭是按照男人的分量来装的,所以她只吃了一半就放下了。
将剩饭打包放进垃圾桶后,她打了澜苑的座机。
幸伙正跟人玩得开心,在电话里哇哇大叫,显然一点都不想妈妈。
苏十月放心地挂断电话,又在凳子里坐着等了起来。
大约到了晚上十点多,杜子璋终于肯让苏十月进加护病房了。并再三叮嘱她,一定要多说点好听的。
“男人爱听什么,你就说什么。不对,是顾总爱听什么,你就说什么。别害羞,没有人偷听的。”
苏十月乖乖地点头。她进去之后,抓着顾城的手说了很多很多,从两个人的认识,到结婚,到后来的幸福甜蜜。从她对顾城的抗拒,到后来的喜欢,到今天的爱。所有能想到的话,她都说了,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后来,苏十月实在又困又累,脑子都不灵光了,半天都想不出什么说辞。又过了半响,她就那么抱着顾城的手,趴在床沿睡着了。
袁石在外面看着,转头问杜子璋:“是不是把她叫出来?她这样在里面睡,不好吧?”
“由着她吧。我想,这是顾总最想要的。没准有她陪着,他就能一下子好起来。”
袁石点点头。以顾总那妻奴的本质,没准真是这样。
这般趴在床边睡是极不舒服的,但苏十月真的太累了,难得的居然睡得很沉。也许是顾城的手就贴着她的脸,那温度让她觉得安心的缘故。
第二天,苏十月醒来的时候,整个身子都是麻痹的。动一下,就忍不住难受地哼哼起来,眼泪都渗出来了。
杜子璋赶紧叫护士给她按揉一下,他自己则忙着给顾城做检查。
“怎么样?他的情况有没有好转。”苏十月顾不得身体麻痹,追着杜子璋询问顾城的情况。
杜子璋没吭声,检查完了终于露出了笑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已经度过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