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袋用尽。
突厥和沙陀兵马越发疯狂起来,他们在玉门关的城楼上夹起了梯子,他们疯狂的爬着,在他们看来,胜利已经在望。
城楼上的唐军神色凝重,但每个人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当一个敌军冲上来的时候,他们就立马将长枪刺出,如此上来多少,他们就杀多少。
不过有时也会让一两个敌军攻上城楼,不过在拿长枪的后面,早有另外的人拿着大刀在等号,只要这些人冲上了城楼,这些唐军立马就会冲上来灭了他们。
杀戮就这样持续着,敌军伤亡很多,唐军却也不容乐观。
杀,杀,杀。
疯狂的杀戮让人已经分不清什么是什么,他们只是像一具机器般的杀着。
当兵刃刺入身体里的那一刻,他们才会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时间持续了很长时间,一直持续到了傍晚。
傍晚的时候,狂风大作,紧接着便是倾盆大雨而下。
唐军见大雨来了,精神顿时为之一震,于是杀伐的越发利索起来。
大雨哗啦啦的下着,每个人身上都湿了,而且每个人的身上都满是血水。
几乎每个人都成为了血人。
雨水遮挡了视线,突厥和沙陀的兵马再也攀爬不上了。
庞海坐在马车内望着外面的雨,哼了一声:“可恶。”
庞海很生气,明明已经快要攻下的玉门关,却在这个时候下起了雨,这不是耍他的吗?
难道天真不要亡大唐吗?
庞海狂怒,接着吼道:“冲,给我冲,今天攻下玉门关,每人都有奖赏,钱财,女人,官爵你们想要什么都有……”
庞海不甘心,他一声令下,突厥和沙陀兵马疯狂的再次冲来,只是梯子变滑了,他们攀爬到一半便又了跳下去的危险,而唐军在上面又不停的晃动,他们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摔下去。
而且在攀爬的时候,他们睁不开眼睛,只能埋头去爬,这无异等于是羊入虎口。
只要在他们爬的时候还没有抬起头,唐军一刀就能解决他们。
继续攻城,不过徒增伤亡罢了。
庞海一双眼睛变得十分疯狂,朱邪青青见此,眉头微凝,来到庞海跟前,道:“庞军师,这种天气实在不利于我们攻城,还是撤退吧,改日再攻。”
沙陀兵马死的也不少,朱邪青青不可能无动于衷。
庞海本想一鼓作气攻下玉门关,但他将朱邪青青不怎么想再攻下去,便不得不考虑一下他的想法。
朱邪青青掌控着不少沙陀兵马,可以说并不比他们突厥少,在这种情况下,朱邪青青仍旧征询他的意见,已经很看得起他了。
如果双方闹的不愉快,那他们想再攻下玉门关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明白当前局势后,庞海便点点头:“鸣金收兵。”
大雨哗啦啦的下着,突厥兵马和沙陀兵马在听到后退的鼓声后便连忙撤了去,唐军在城楼上看到敌人退去,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很多唐军更是在松了这一口气后,突然浑身一软滩坐了下去。
唐舟站在城楼上,望着渐渐退去的突厥和沙陀兵马,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他知道,待这场雨过后,突厥和沙陀兵马会攻的更加的疯狂。
沉眉,沉眉。
许久后,唐舟带人离开城楼,接着找来秦怀道:“秦将军,你带五百兵马赶快去吃饭,等天色晚时,出城。”
听到要出城,秦怀道有些不解,道:“侯爷的意思是?”
“雨停之后,敌军势必再此攻城,今夜我要诈营。”
听闻唐舟要诈营,秦怀道神色猛然一紧。
所谓的诈营,又叫惊营,是军队中在没有接到命令的情况下,突然集合的一种情况,如果情况特别混乱的话,会让整个军队士气低落,甚至造成一定的伤亡,而且晚上不得休息,便会在次日疲惫,难以攻城。
秦怀道明白唐舟意思后,道:“侯爷,你想如何诈营?”
唐舟道:“突厥和沙陀的战马很多,我要你想办法惊了那些战马,战马乱,整个突厥和沙陀军营就都会乱。”
秦怀道想了想,道:“这恐怕得马青帮忙才行。”
唐舟颔首:“马青交由你调配。”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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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秦怀道带着马青以及五百唐军悄然出了城。
出城的时候,大雨未停,哗啦啦的下着。
马青出得城后直奔敌营而去,来到敌营前面,他立马调出五十人冲入敌营。
这五十人冲入敌营之后,特别的疯狂,马蹄声作,见人就杀。
他们疯狂了,因为他们知道,进了敌营,就是死,想活着回去,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
既然已经要死了,那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敌营的戒备并不深严,想来连他们都不觉得唐军会在晚上使出这样的手段吧?
在他们看来,唐军已经是强弩之末,守城已是不行,那还敢再派兵出城?
这也给了唐军机会。
他们冲进去后,立马就有突厥士兵发现异样,而那突厥士兵发现异样之后,忍不住大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唐军袭营,唐军袭营……”
夜雨继续的下着,狂风呼呼。
在那名突厥士兵高喊之后,整个突厥军营顿时慌乱不堪起来,很多突厥士兵吓坏了,连忙从被窝了钻了出来,他们穿衣服,他们去拿自己的兵器,他们要冲出来御敌。
而就在突厥士兵纷纷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