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不说话了,但有义这名字没有起错,起码住在剑宫六十多年的老黄是真把云水剑宫当做了自己的家,苏留也是在上一任剑主之后第二个叫他真心对待的人。
“你说的不错,那劳什子白脸小天师,确是个草包货色,下次遇见,定管叫他屁滚尿流。”
苏留拍了拍他的肩膀,掀帘入内,道:“上路了。”
老黄瞪大了眼,心里一阵温暖的感觉,相较上任剑主的严肃冷峻,苏留还多了一分亲近人气。
他心里陡然想到:是了,宫主何等人物,这草包小天师,哪里配做我云水剑宫宫主的对手,他老子赵天师来还差不多!
一思及此,老黄精神抖擞,乐呵呵的低啸一声,老黄马打了个响鼻,一路往北而去。
一路迤逦而行,终至许都。
许都是猖魏王都,是扼守中州的门户,历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远处这三十余丈高的沧桑古朴的城墙巍峨雄立,透着一种凝重深沉的感觉。
离城十里之外,便有士轻甲银披的卫士巡视,一路沿道布置的轻甲卫士粗略估计,都有八~九千之数。
虽然没有齐地拦龙江拱卫齐天城之奇骏,猖魏首府许都地貌也别有雄奇之处。
“前边便是那龙虎道门的小天师了,可了不得么,张扬招展,生怕别人不知他来了么?”
车帘外的老黄又低语一声,前边那龙虎道兵一众都停了下来,赵小天师不耐的探首出来,皱眉道:“怎么回事。”
一个年岁稍长的老道一脸傲然地道:“这位是龙虎道门赵小天师,是猖魏王爷的座上宾,也是挽秋公子的生死之交,你们也敢拦么?”
那银甲将军躬身恭敬道:“原来是龙虎道门的真人们,王爷有令,真人们便请入城,这些龙虎御卫要驻扎在城外。“
这数百龙虎轻甲道兵,也称作护道御卫,一个个神情精悍,气焰跋扈,要是进了城,还真是要惹出不少的事端。
中年道人拿不定主意,便去看赵小天师的眼色,赵小天师皱眉瞥了一眼,眸中厉色一闪,那银甲将军却毫不动摇,只道:“王爷已经在准备了酒宴,龙虎道门的御卫,定能得到妥善的安排,挽秋公子正在城外的麒麟门相侯龙虎道门的赵小天师。”
赵小天师神色稍稍和缓,终于点了点头,他虽然性子倨傲,但是既然坐在了龙虎道门小天师超然人上的位置,自然也是通透的人,若在中州,那自是要按照他龙虎道门的规矩来,但是在猖魏许都地界,便要给地主猖魏王几分面子。
正要钻入繁复高贵的车厢,眼角余光一瞥,竟瞥到了远远的那老黄马带着截古朴车驾追了上来,赵小天师五感过人,目力更了不得,几乎将驱车的老黄咧嘴的笑容都看的分明。
他若无其事的指了指苏留方向,道:“你不是说闲杂人等,不可入内的么,这也是猖魏王的客人?”
银甲将军也是愕然,他在城外驻守,见着了不少与会客人,多是高门大阀,车驾随从如云,要么是一流门派,也是门人弟子极众,一个个都生怕弱了自家声势,哪里有像是苏留这般,一个缺门牙老仆乐呵呵驱车上路。
正有些踌躇之间,手下一个银甲卫士自远处急跑了来,在银甲将军耳边低语了一句,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凝重,取了军中专用的狼烟信报,就地盛放,只见得轰一声响,一道流星腾空窜起,在百丈外的空中炸开,整个许都都看的分明。
赵小天师瞥了苏留那古朴车驾一眼,正被银甲卫士们围在了中间,不由得嗤之一笑,道:“只带着个老头装点门面,也扮作江湖高人,这骗子也忒没技术含量了。”
银甲将军额前已经微见冷汗,低声道:“小天师,这位确是王爷客人......”
话未说完,蹄声如雷奔。
许都方向,地面如鼓点,轰然震响。
连城、无忌、挽秋三位象征了许都权势的公子一应到场,不仅是三人到场,连先前来的客人都跟来看热闹,与连城公子交厚的河洛集大荒才子公孙幻,与无忌公子交厚的北邙道宗,还有诸位中州宗师,这些人论说地位,虽及不上龙虎道门玄宗无双,也是各有天榜地榜高手镇压气运的大门大派。
赵小天师心里愕然,浮起一抹得意:魏挽秋来么,倒也罢了,足见他真心,他那两位兄长与他不太对付,怎么也来了?等等.....连这北邙山的道士都来了,我若没记错,北邙山道人与我龙虎道门没什么交集?
龙虎山道门亲近挽秋公子,北邙道便与连城公子交厚,两边虽然同是道门,但是修的却不是一般的道。
“不管怎么,今日总算是我龙虎道门压了他一头。”
赵小天师挺了挺身子,对着远远策马而来的连城公子等人抬了抬下巴,微微点了点头,天师的排场倒是有了几分。
龙虎道门的一众道人眼巴巴的望着众人奔掠而来,一脸与有荣焉的样子,既为客人,能叫主人出门十里亲自延接,那自是天大的荣耀,只是不之知小天师倒时候是受了三位公子大礼还是怎么。
连城、无忌两位公子并不下马,在马上轻轻点头,便算是招呼,其实龙虎道门暗助魏挽秋登位,也是众所周知,两人这般既不冷淡也不亲近的表现,倒算合理。
只不过向来人上的赵小天师轻轻冷哼一声,心里略略不快,魏挽秋落后自己两位兄长半个身位,策马到了近前,翻身下马,先与赵小天师客套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