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没有你的打算,他温陌君也不会活得久,那个毒深入他体内已经十余年,他的五脏六腑早就被毒素侵蚀,就算有解‘药’,就算换了血,也未必能活得久。”
苏珝错听闻白‘玉’容归的话,目光缓缓的落在了他脸上,“为何你对他中毒的时间这么清楚,为何你知道温陌君的续命之术是换血?”
就连亲眼所见的她都很难相信,一个人的血可以过继到另一人身上,而白‘玉’容归不在现场,却将一切实施情况猜测得这么准确。
白‘玉’容归到底在诏月皇宫中安‘插’了多少眼线?
他与温陌君的不死不休真的不能叫停吗?
白‘玉’容归见一说起温陌君,苏珝错的脸上就不可自抑的流‘露’出一种真切的关怀之情,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缓慢的滑过她的五官,看向了她的脸颊。
“你真的很像知道为何我这般恨诏月,这般恨温陌君?”
苏珝错心头一动,“你愿意说?”
见苏珝错表情微变,白‘玉’容归冷哼一笑,“不愿意。”
苏珝错刚生出的希冀瞬间散去,不想自己过于沉溺这个话题,伤了两人的和气。
她转移了话题。“容归,你可熟悉文相?”
“文相?”白‘玉’容归微微扬眉。
“嗯,刚继任我父亲宰相之位的人。”
白‘玉’容归收身重新坐在了‘床’边,手指放在了被苏珝错系在腰间的‘玉’佩上,道:“听说过,不算了解。”
“那么他就不是你的人,是不是?”苏勖粗见白‘玉’容归又在摆‘弄’这块‘玉’佩,仰起头,看着‘床’顶道。
“不是.”
“可是好奇怪,誉妃也就是文相之‘女’,她两度对我示好,而且说她与我有着相同的目的,说她不会成为我的敌人。”
“她这么说?”白‘玉’容归指尖的动作一顿,略有所思。
“嗯,所以我再想她是哪一派的人。”
“之前万福池宴,你我相见时突然出声的那个人,你还有印象吗?”白‘玉’容归突然问了一句。
苏珝错一愣,白‘玉’容归不提她就差点忘记了,但是他不会无缘无故提起一个陌生的人,所以她一下子就坐起来了。
“怎么,他是不是有什么可疑之处?”
白‘玉’容归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望着她道:“你可知在诏月,在皇宫,在温陌君的身边,到底有多少人是在保护他的,又有多少人是要害他的?”
苏珝错眼‘波’一沉,“你的意思是……”
白‘玉’容归放下了手,轻轻的站了起来,一边锊自己的衣衫,一边道:“那个人能出声提醒你,就说明他不会是你的敌人。而在这里,对方不是你的敌人,那么就会是温陌君的敌人。”
“你的意思,”苏珝错蹙着眉,“我不太懂。”
什么叫不是她的敌人,就是温陌君的敌人。
“你不要忘记,你的身份。”白‘玉’容归见苏珝错不明白,俯视她提醒道。
她的身份。
苏珝错想到这个,不由闭上了眼,是啊,她怎么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无比敏感的身份。
“可是知道的人不多,不是吗?”
白‘玉’容归见苏珝错还不肯面对,走到她身前,屈身贴近她的脸道:“就算知道的人不多,你以为就不会有人透风!”
苏珝错猛然睁开眼,他的意思是宫中已经有破国的人‘混’进来了?
那个提醒她们不要见面的人就是破国的旧部?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复兴什么破国,那跟我没有关系,我也不想跟这些纷争扯上关系。”
“可是你才是真正的破国皇室,而且还是唯一的血脉,这是你不可逃脱的责任与使命。”白‘玉’容归的目光渐渐尖锐,“很多事情不是你不想就不会发生的,不管你做不做,它都会发生。”
“那你呢!”苏珝错望着白‘玉’容归,“你身上又有什么责任,你当初找上我除了知道我同一样恨着诏月,恨着温陌君外,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