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她脑子灵光一过,望着白玉容归,目光突然间染上了一片厉色,“你之前是中毒了,是吗?”
白玉容归见她陡然转了话题,一时之间还未反应过来。
“你的毒什么时候解的?”苏珝错感觉有一种不明晰念力在催促自己,将这些不明晰转为清晰。
白玉容归这时才回了神,望着突然厉容的她,道:“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声音极淡,像是擒着一抹笑意。
被他这么一问,苏珝错迟疑的摇头,“没有。”
虽然有一种感觉,但是她却抓不住。
而这时,有哨兵从从另一头跑来,对着几人汇报道:“回禀主子,王爷,外面有一名女子求见庄……”他似是觉得不妥,又换了个称呼,“求见姑娘。”
苏珝错对于称谓素来不在意,倒是白玉容归与云穹都多看了那个哨兵一眼。
“见吗?”白玉容归望着苏珝错,轻声问道。
苏珝错的目光从营帐的缝隙望出去,人影交错,白影旁立,曲折至极,她无法看到来人。
但是能来这里找她不被拿下的女子,除了她不会有旁人。
只是她来做什么。
天色进入午时,大盛的阳光却有些极致而返的减弱,金灿灿的光辉虽然还是一如之前,但是里面的那股温暖却淡了不少,随着一些不知何时而起的风刮过,寒气渐渐凝聚,等待着下一阵的突袭。
素来热闹喧哗的大街,少了平常的喧嚣,显露出格格不入的沉寂,人流如注的客栈与酒家仿佛被无数野兽袭击过般狼藉,门窗皆坏,里面的桌椅更是破碎的散了一地。
街上虽然有着一些歇息的人,但是他们都是面无表情,不知是被这遍地狼藉吓到,还是被即将蔓延而来的战火无力抵抗而消极等死。
随着一声声整齐划一的马蹄声从城门口传入了街道,歇息的人下意识的将目光挪了过去,听着一声声宛若踏在心头般清晰的马蹄声,他们的面无表情一寸寸的龟裂。
恐慌过头准备逃开时,却隐约发现一道修长如玉,稳立如山的身影出现在了城门之下,那人身着金色长袍,黑发黑眸,眉目间尽是一片凛然天威,虽然脸色不佳,但是整个人的气势却有着常居高位的不怒而威,他骑在马上一步步从门下走近,身后的大批将士紧随在后,宛若昼夜交替时那沉沉压来的夜色般气势磅礴。
正欲逃走的众人终于看清来人是谁,纷纷眼眶一热,更有不受控制之人,跑去跪在了那哒哒走来的马蹄下。
“陛下,陛下……”
一些坐在自己店中面对损失一筹莫展的人,听闻外面的那声高呼,纷纷跑了出来,一声出,万声附。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势浩大,气势盖天。
虽然他们不清楚自己的陛下为何会从外面归来,但是见到自己的天子,他们虔诚的信奉着,这一场政变给他们带来了不幸,带来了损失,但是他们相信自己的天子在,诏月就不会被侵犯,他们就心安。
温陌君望着脚下由稀稀拉拉渐渐变为密集如市的人流,心头十分感慨。
而钟诺涵听闻外面声势浩大的民心高呼,心头突然出现了不确定,如温陌君这般勤政爱民呢的皇帝,钟家真的能取而代之?
“大家起身吧,不管昨夜的风雨如何肆虐,朕向大家保证,今夜之后诏月的城门必定牢不可破。”温陌君的声音很淡,但是里面的气势却仿佛与生俱来。
众人听闻温陌君的话,纷纷点头称是,温陌君的贤明,他们都是感受过的,此次的惊变虽然让他们十分惶恐,但是今日天子的出现让他们惶恐的心渐渐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