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人死后,听觉要过一段时间才会消失,也许你还能听见我说话!还记得吗?我给你说过,我叫乌兰!一开始我就告诉了你我真实的姓名!可你却不记得!一丝一毫都不记得了!否则,你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在这里!你忘了,忘了一个十五岁就被你欺辱了的女人!我不太高兴,真的不高兴……”
惨白的路灯下,乌兰很严肃地跟地上再也不会醒来的吴园聊天,那语气更像是多年老友,听来阴森。
“你不记得我,还让我给你做贴身保镖!只能怪你蠢!现在,你已经得到了你该得到的惩罚,但你爹大概还需要我去帮他解脱。不要感到寂寞,我会让你们一家人团聚的,我发誓!”
“那么,再见了?宝贝儿!还记得吗?这句话是你当年对我说的!”乌兰脸上带着温暖笑容,略显活泼地对吴园行了一个缅甸同盟军军礼,然后登上路虎,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
赵七去一家唐家的私人医院接受了简单包扎,便谢绝了唐觅蝉让他留院观察的建议,回了酒店。赵七不是逞强,只是他的伤并不严重,子弹擦伤了他的肩膀,没有击碎骨骼,更没有造成贯穿伤害。
唐觅蝉敦嘱罗惜梦好好照顾赵七,她需要回去给唐家族人一个交代。
这件事尘埃落定了,赵七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但被波及的其他人,却注定彻夜难眠了。
罗惜梦一直跟在赵七身边,从小巷到医院,再到酒店,即便她发现赵七的房间只有一间卧室,她也没有离开,只是脸蛋微烫。甚至,金小宝等人庆幸安慰之后,回各自房间时,对她露出的奇怪眼神。也没能让她退缩逃走。
“今晚……你说过的话还算数么?”罗惜梦酝酿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拉住洗澡出来的赵七,问道。
赵七提着裹住身体的浴巾,道:“哪句话?”
罗惜梦脸色一变。却掩饰住自己的失望,努力笑着摇头:“没什么,没什……”
然后,她的嘴被堵住了,她的身体被男人凶狠地揉进怀里。喘不过气来。但是,她宁可窒息而死,也不愿再离开这个火热的胸膛!
微微分开,赵七道:“刚才那两个小时很吓人吧?你身上咸咸的,全是汗味儿!”
罗惜梦丰满妖娆的身子,早已软成了面条,脸颊更是飞上两抹红晕,眼中泪光闪烁。
然后,她噗嗤一声笑了。
“洗澡去吧!我不希望——我的——大美女臭烘烘的!”
“滚!你才臭呢!”
“我是香的!不信你舔舔……”
“呸……”
罗惜梦羞红着脸,瞥了一眼那条被高高顶起的浴巾。心中小鹿乱撞,逃进浴室去了。
忐忑、恐惧、奢望……
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如网,罗惜梦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却知道自己不后悔。
罗惜梦走出浴室,狠狠咬牙,鼓起了毕生最大的勇气,丢掉了裹身的浴巾,以最原始的状态迈进卧室,带着一丝献祭般的神圣感。
然而……
迎接她的。是一连串均匀的呼吸声!
赵七受了伤,又累坏了,倒头就睡,根本没有来得及对罗惜梦干什么坏事。
罗惜梦松了一口气。又微微失落,当然,这份失落她是羞于对任何人承认的!
罗惜梦笑了,带着嗔怪,然后钻进了被窝,依偎在赵七没有受伤的右肩。感觉温暖。
她想,明天,不,今天,今天就是唐觅蝉的二十三岁生日了,他和她将携手站在唐家,她将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女友,她说过她的时间不多,她会待他如丈夫。
罗惜梦为赵七感到高兴,因为唐觅蝉真的非常优秀,甚至很多时候,让美貌和学识都堪称上乘的罗惜梦自愧不如。但是,她何尝又没有自己的酸楚和嫉妒?
欣赏着赵七强健的胸膛起伏,她突然不再克制她平时藏得很深的好胜心。
唐小姐……你很优秀也很漂亮,但你陪不了他一辈子!赵七是我的!
房间的灯光昏黄、温馨。
缩了缩身体,罗惜梦将身体滑进了被子里。赵七身下的被子被撑起,然后开始上下起伏,有轻微却异样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
罗惜梦的红唇火热巧舌软绵,她的动作很温柔,如春风细雨,轻缓而缠绵。
巷子里他肩头中枪,却把她按在身后,直面枪口的画面,一遍一遍在她脑海中闪过。“别怕,没有枪没有刀,也不用害怕。他能杀我,我也能徒手捏死他,你给我好好活着!”那时,他坚定的话语,仿佛无限循环一样,在她耳边响起。
你能为我豁出性命,我便能为你放弃一切!
罗惜梦真的放弃了一切,对于她这样饱经苦难的女人来说,尊严最难放弃,心扉从不打开。但是,现在她为了赵七,放下了一切。
啪嗒。
打火机的声音传来。
罗惜梦一僵,他在抽烟么?
这个可恶的家伙,居然醒了!不知道继续装睡吗?太讨厌了!
……
“那个女人是谁?她跟赵七是什么关系,跟吴园又是什么关系?我要知道!唐家现在整算计着夺走我的主事人身份,不会真心帮我,我只能找你!”唐觅蝉问叶孤鹜。
叶孤鹜本来离开了唐家别墅,可是,唐觅蝉去了一趟医院后,又来找他。
却是唐家人传来新消息,吴园死在了小巷附近,是一个女人动的手。原来,之前唐家人没有离赵七太远,看见了乌兰对付吴园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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