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紧跟着夜惊兰进来的女子正是苏茉,只见君君臣臣,亲贵家眷都已经入了席位,席位旁边伺候着上百宫人和禁卫,满殿的玉案锦衣,华光十色。..大家两边站立着,众目睽睽之下她看了看前面的夜惊兰,只觉眼前画面奇异的,有种踩踏着结婚进行曲走红地毯的错觉。
“苏妃娘娘今日这一身衣裳,穿着真是光彩耀人。”正走着,身旁冷不丁冒出张脸,乃是也匆匆来迟的夜瑾虹。
“人吓人吓死人,王爷要吓死我吗。”苏茉白白眼。
夜瑾虹揶揄道:“难道不是苏妃娘娘想什么想入非非,想到走了神?”
别看这位王爷随性不拘,眼光也是锐利毒辣。
这时大殿内满朝文武都听见了夜瑾虹那一声称呼,喧哗惊疑声顿时充满整个宫宴:“她就是苏家大小姐苏茉?”
“这两年,自从苏相国提拔她当了金衣卫总使,这女子就把帝城闹了个鸡犬不宁,想不到,太子所娶侧妃,竟然真的是她!”
“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像她这种女子,怎堪配太子如此尊贵身份,苏相国未免欺人太甚了。”
“不对,我听说,是太子拿出了先帝留下的龟符,才娶了她……”
“这事当真?!”
“罢了,别说啦,既然木已成舟,这背后说不准有什么缘由……”
蕊儿和香儿气得咬牙切齿,纳兰可欣盯着苏茉,打苏茉一进来,她的脸色微微惨然,袖中染了丹蔻的玉甲用力掐入肉里。
为什么,苏茉竟公然和太子一起出现!
将她这位太子妃置于何地!
苏茉,我纳兰可欣才是正妻,你算个什么东西!
苏茉则在沸腾的议论声中,目光平视的扫了一圈,脚下略快几步,来到殿前,夜惊兰正向皇帝皇后和太后请安,苏茉也一一福身请礼。(百度搜索网更新最快最稳定)随即只见夜惊兰走入玉席,掠过她时,神情漠然,看也未看她一眼。她苦笑。
“苏妃,你也入座吧。”皇帝微笑着淡淡道。
“臣妾遵旨。”苏茉正要转身,忽然对上了夜凤青投来的目光,那眸子漆黑漆黑,深暗诡谲。
此时宫女玉珍及时走了出来,指了指位子,她的位置自然设在纳兰可欣和夜惊兰的下方,又见席位旁边站着翡翠,那翡翠好骄傲的性子,完全无视她这位主子。
“慢着。”太后突然发话,冷刻的眉眼睨着下方的苏茉,慢腾腾道:“太子倒也罢了,那是他身体不适,这孩子可怜,没人怪他。可你区区妃子,难道也值得哀家和皇帝等你,进宫头日,便如此张狂无礼,来人啊,把苏妃席位撤去,罚她一旁站着就是。”
扑哧,纳兰可欣身边的蕊儿和香儿偷偷窃笑:“活该!”
解忧面色惨白,垂首站在身后,也不敢开口,心里一径的难过。
那殿前还有华妃,苏贵妃,嫔妃等等人,她们嘲笑着满脸看好戏的表情睨着苏茉。
苏茉看得出太后有意刁难她,她镇静下来,想了想,不疾不徐的指着翡翠道:“太后误会了,苏茉并非有意迟到,而是臣妾身边这名新婢子可恨,欺苏茉新进宫,有意带着苏茉走了岔路,因此才害得苏茉迷失方向,于是才来晚了时辰。”
翡翠脸色大变,不得不快步走出来大声道:“太后娘娘息怒,奴婢不知苏妃娘娘在胡说什么,奴婢根本没有带路,奴婢实在不明白苏妃娘娘为何要这样污蔑奴婢!”
“你说你没带路?”
苏茉扬了扬唇:“那就是你自己一个人过来?主子没到,当奴才的反倒先自己来了,如此放肆无礼,是谁借给你这个胆子。”
“你!”翡翠怔了怔。
“父皇,宫女翡翠带岔路却不认罪,反过来咬口臣妾诬赖她,这件事情还请父皇和太后明察,还苏茉一个公道。”
翡翠简直不敢相信,苏茉居然会这样来颠倒黑白,心下气得不行,却无法辩驳,不论她怎样辩驳都将是错!
皇帝面色微冷,沉声道:“来人,将此宫女拿到庭外杖打五十,以儆效尤!”
翡翠立刻跪在地上,颤声道:“求皇上开恩,求太后恕罪,奴婢并非有意要这么做,奴婢知错了!”
太后没理会那翡翠,而是富有深意的看着苏茉,道:“照苏妃这么说来,你的确是因为这可恶的奴婢才来迟?”说着目光折向夜凤青和夜惊兰,“这么说苏妃刚才过来的时候,并不是和太子在一起?”
这厢,夜惊兰眸光淡淡一敛。
“苏茉所说属实,臣妾来迟皆因宫女翡翠缘故,来的路上,并不见太子,臣妾只是恰好在殿外碰上。”
她这么说,既能把罪责推到翡翠身上,也能避了嫌晋王,太子和她先后不过间隔片刻进来,满朝的人必然要起疑心,这样可以堵住悠悠众口。
而她这么说,纳兰可欣面子上好过点,太后称了心,便不好再为难她。
这是一石三鸟的办法。
纳兰可欣脸色果然舒缓了几分。
太后缓缓地道:“既然如此,那就是哀家错怪了苏妃,宫女翡翠,你可知罪?”
翡翠脸色惨白,忍不住颤抖着,“奴婢知罪了,求太后开恩,奴婢再也不敢。”
这翡翠倒还有点识时务,及时认罪,不落更大的诟病。
太后点点头道:“你是宫中老人了,念在这点份上,哀家饶你一回。再且今日大喜的日子不便见血,皇帝,哀家看这杖棍就免了,罚她下去面壁思过,你看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