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雪白的毛色已教鲜血染红……夜凤青冷冷一笑,深沉的恨意从眼里透出。uru.
想不到太子即使魂附到这样一只兽畜的身体里,也还能有这样的手段。
太子,他是故意将茉儿引到这里来。
他知道他今晚要杀闫灿。
染血的眼绯亮灼人,那团雪白逐渐被鲜血染得透湿,汩汩的血从它身子底下淌出,绯亮的眼盯着夜凤青,嘴角仿佛抿了抿……
这里狼的意识一沉,与此同时的客栈里,凤眸微睁,不一会,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惊兰,你醒过来就好,不要动,移魂术为师已替你取出,现在为师要将你的骨接上,此一番若你能熬得下来,为师相信你会因祸得福……”
“阿青,它到底是个什么?”苏茉看了看地上小狼,又咬紧牙,骇然的看了看帐前那满地模糊的血肉,刚刚那一幕,还让她胃部不适地捣搅着,泛酸难受,恶心欲吐。
这世道杀人本是常事,冷酷残忍之人多不胜数,只是似晋王这般残忍冷血到半丝无动于衷的却也不多,而苏茉又亲眼目睹刚才画面,生理性让她本能的产生了抗拒。
“它什么也不是。”夜凤青扫着地上的小狼,凤目微眯,抬眸看着苏茉,朝她走来,并冷声的道:“常叔,把它带下去,杀了。”
苏茉一听,心顿时往嗓子眼上一提,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前,她已经疾步跑了过去,把奄奄一息的小狼抱到怀里,往后退了几步,而后谨慎的盯着他们。
“不管它是个什么,它才这么小,你不必非得杀了它!”
她只见逐风微跷了下眉,常叔走向小狼的步伐又顿住蹙眉看她,追日冰冷如雕塑般站在一旁。
“姑娘,这只小狼崽子,它”
常叔欲言,夜凤青抬手打断,他看着她,一双凤目里浮出青冷铁石般的沉怒:“你在嫌本王杀人如麻、冷血残酷?茉儿,告诉本王,是不是这样?”
苏茉抱紧小狼,只觉手上血液黏糊,脑子里撕疼不已,唇色也淡白了几分,她道:“你既是个领兵打仗的王爷,自是杀人无数的,只是今儿却是我亲眼所见……说没有半分害怕,那是我骗你,这只雪狼又还只这么小,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你杀它,不啻滥杀无辜,它……”
“滥杀无辜?”他冷冷站在那里,冷冷看着她,眸中冷如玄铁冰石的沉怒一下子暴涨起来,嘴角雍容的笑却始终温从,“是怪本王滥杀无辜,还是你有意要护送谁?你可是还挂念着太子?”
她微微吃惊,喃喃道:“难道……这只小狼体内……它真的就是太子?可这怎么可能……”
“如果本王说,它的体内的确附着太子的魂,你要怎么做?茉儿,你不是最恨他吗?”
耳侧风声一响,他身形一闪,掠到她身后,手中拿着从追日身上拔出的剑,把剑柄握到她手上,一手猛把那小狼甩到地上,一手捉住她握剑的手,“乖,杀了它。”
她的手急遽地颤了下,看着地上那团被血染红的白影,满眼泪湿,隐隐有丝憎恨惊骇浮上来,却又无论如何下不去手,感到他用了些劲,握着她的手向下刺去,她奋力一挣,整个身体都在抖,“住手!”
剑锋一挑,只差毫厘,便可结果了小狼的性命!
在电光火石间撤了回。
剑在半空一划,稳稳回到追日腰中剑鞘里,夜凤青重重拗着她的臂膀,两眼通红,一声悲凉怒笑,眼里都是火焰都是厉气也扬着波光!
“不许再想他!茉儿,不许再想他,听到了吗!更重要的是,不许怕我,本王伤害谁也不会伤害你!”
苏茉脚下一软,头疼愈重,他看似重重拗着她,力道狠厉,却其实正如他所说,并没有让她有多痛,可她却只想在他浑身的气息里挣脱开去。
他瞥见她这微小动作,凤目顷刻犀冷,“茉儿,不要退,不要逼着本王对你……”
夜凤青阖了阖眼连心蛊,万不得已,他确实不想控制太深的。
苏茉反被他这般戾色惊到,又退了半步。
常叔见此,眉头深皱,与逐风互看了看,想了想,常叔走出,“姑娘,你误会了,太子的魂附在这幼狼体内,除非施法让他魂飞魄散,否则杀了狼,只会让太子魂归原体……”
“不过,实则刚才,太子的魂就已经走了。这幼狼伤势极重,它替你挡那一下,追日的剑锋极利,根本救不活,爷杀它,是为减轻它的痛苦……”
“走了?”苏茉愣愣,又为常叔这番话而震了震,抬眸看夜凤青。
“是,尽管老奴也不知,为何突然太子的魂会消失,照理闫灿施法在先,除非狼死了,太子无法自己主动返回原身。或者……”
常叔皱眉深思,道:“或者太子已经出了事。”
“爷,会不会太子病疾严重,突然过世了?”
实则刚才,夜凤青也已察觉,却摸不准原因。
他要杀这狼,正如常叔说言,小狼伤势极重,已无挽回余地。
“若就这么死了,倒是省却不少事,可也便宜了他们。”追日轻轻哼了声。
“王爷,可要召探子来问问?”逐风开口道。
夜凤青此时低头看着苏茉,刚才火焰沉怒消散了数分,眼里暗哑,苏茉也看着他,她虽还忌惮刚刚血腥屠杀,却也心虚懊悔……她误会了他?
再看看地上奄奄一息的小狼,鼻头一酸。
又惊想起他刚才那句欲言又止的‘不要逼着本王对你’,心绪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