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马里外都洗过,感觉还是有味道,还车时,我实话实说,徐姐没当回事:“反正开不了几天,临走就卖掉了。”
车况我清楚,原装进口,开了三年,行程5万公里,没出过任何事故。不是手头紧,我都想接下来。
估计程旭东会有兴趣。他爱车,也有铺张的条件。他们公司的注册资金从最初宣扬的500万瘦身至50万,他原本要掏100万,结果只掏了10万,股权结构没变,还是陈宝珠8成,他2成;公司办公地租的陈宝珠的房子,近似白用。
从我们认识那天起,都是程旭东沾我的光,他习惯了,我也习惯了。他冷不丁把富康送给我,我还真有点不自在,像占了天大的便宜,如果能撮合他接下宝马,我开富康也能心安些。
事是好事,眼下不方便联系。婚礼第二天,程旭东领着两边亲戚,一共七八口人,开始了新马泰7日游。等他回来再说吧。
徐姐告诉我,罗占强和阿廖联手了。对我来说,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当初,阿廖被我顶替后,在西乡盐田街上租了档口,搞起了c加工。那几年,c加工是一门好生意,阿廖生意好到什么程度,据说附近发廊一半的gdp都是他和他的客户创造的,阿廖用他的辛勤劳动资助了一拨又一拨失足少女和下岗女工,养肥了附近发廊每一个老板。
阿廖接连扩大规模,c从最初的一台增至三台,和所有生意蒸蒸日上的老板一样,他也面临人手短缺的问题。他打起了我手下工程师小周的主意。两人秘密接洽,阿廖许诺工资翻倍,小周把持不住,准备投奔过去。那时,小周刚学会c编程,能力飞跃,胃口膨胀,还好,他还认我这个师父,对我说了实情。我理解小周,因为我也经历过这种阶段。最终,在我力主下,小周工资翻倍,留在了厂里。
在中国,任何一门好生意注定都不会长久,c加工很快从蓝海变成红海,阿廖进退失据,苦闷彷徨,赶上罗占强开厂,**,一拍即合。
合作采取这样的形式:阿廖把设备放到罗占强厂里,表面看似一家,实则独立经营,各不相干。罗占强的产品需要加工,可以找阿廖,贵的话也可以去外面;阿廖可以做罗占强的活,价钱谈不拢也可以不做,房租水电则从加工费里抵扣。
这样的合作是双赢:罗占强就近找到了最便宜最可靠的加工去处,在客户面前,工厂的规模、档次和形象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至于阿廖,轻松搞掂一个长期客户,不用吃饭,不用去发廊,也不担心付款。
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很坏的消息。
本来,我和罗占强各有所长,旗鼓相当――我的长处在c和设计,他的长处在现场和手工。由于阿廖的加入,罗占强的短板得到补强,硬实力上,他先胜我一筹。
换个角度,罗占强是我的对头,阿廖视我为仇敌,再加上由爱生恨的黄秀琴,这样三个人组合在一起,想想都不寒而栗。就算诸葛亮,也抵不过三个臭皮匠,别说我不是诸葛亮,他们仨也不是臭皮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