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街头站住,趁点烟的功夫,朝后面观察了一下,确认王总他们没人跟出来,这才挥手叫了一辆的士,对司机说:“往前开,走远点,找个录像厅。”
司机听出我是外地口音,殷勤地问:“要看黄片是吧,我知道地方。”
我摇摇头,没说话。
司机不甘心,又问:“找小姐吗?我带你去,不漂亮不要钱。”
我眼一瞪,爆喝:“你看老子像找小姐的吗?老子是从石x庄下来抓人的。”不爆粗口不行,司机没完没了。
司机疑惑地从后视镜中观察我。
我不动声色,说:“你老老实实开你的车,别搞这些歪门邪道,小心饭碗保不住。”
司机不再出声,找了间录像厅停下来。
我在录像厅把下一步行动想清楚,又眯了一会,两个小时后打的回到门面房。王总一伙正围在一起打牌。
我说:“王总,刚才见了朋友的亲戚,他让我明天中午过去拿东西,等下午我回来咱把合同签了行不行,我想明天晚上走。”
王总面无表情,说:“行吧。”
我说:“对了,飞机票买了没有?”
王总尴尬地笑笑,说:“不好意思,还没买。你看这些人咋办事的。”
我说:“没买正好,我临时要到郑州办点事,飞机坐不成了。”
王总叫人把身份证和钱拿来,说:“刘总,你数数,看少没少,咱们人情归人情,数目要分明。”
我扫了一眼身份证,豪迈地说:“不用数了,你给我这么大生意做,我还信不过嘛。”说完一把揣进包里。
回到旅店才发现,2千的数目是对的,但中间混有3张假钞。
第二天一大早,我退了房,离开此地。
在回程的火车上,对面有位大姐看着面善,我跟她聊天说起此事,大姐说:“我们家乡到处都是干这个的,专骗南边来的生意人。你说吃顿饭花八百多我信,你知道他们要从中提成多少吗?至少5百。我们本地人去吃那样一顿饭,也就两三百块;你住的旅店,要两百多是吧,提成对半。有的饭馆旅店干脆就是他们自己家开的,想想利润有多高。他们管这叫‘宰猪娃’,一年下来能挣不少呢。”
我目瞪口呆。
大姐说,这种事情在他们那儿有专业化连锁化集团化家族化趋势,这个恶毒的产业供养着一大批人,他们每天的工作就是翻黄页,看报纸,看杂志,全国各地的都有,然后照上面登的号码发传真,打电话,把外地生意人骗到本地来“宰猪娃”。通常外地人被骗后,因为金额不大,加上人生地不熟,只能吃哑巴亏,自认倒霉,很少有人报警。话说回来,就算报警也没用,他们办这事,过程绝对合乎法律。
听了这话,给人的感觉犹如吞了死苍蝇,别提有多恶心。
大姐说:“小伙子,你算走运的了,不过是赔了点饭钱和房钱。”
我说:“还赔了时间,赔了精力。”
大姐说:“要是叫了小姐,再抓你个****嫖娼,没有万把块钱,你一个外地人,能走得掉?上回两个浙江人,一人叫了个小姐,衣服还没脱,就掏了两万块钱,一人一万。”
想起王总说的“照顾不周,今晚补上”,我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