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后山,幽静而神秘,绿树成荫,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下细碎的星粒,放眼望去,入目皆为松柏,微风阵阵拂面,偌大的后山,只修了一座占地两百平方的坟墓,修建十分庄严浩大,石碑用的更是有着“四大名玉之称的美玉。
“四大名玉”,是指新疆产出的“和田玉”,辽宁岫岩县产出的“岫玉”,河南南阳产出的“独山玉”,湖北郧县等地产出的“绿松石”。
而这座石碑,用的就是辽宁岫岩县产出的“岫玉”,一小块都是价值连城,更别说这么大一块墓碑,这么完整的一块,当初寻找这块玉耗了多少人力心血,更是无价之宝。
坟墓十分干净崭新,看得出被人保护得很好,常年修剪周围的树木,坟墓前一直放着一束鲜花,娇艳欲滴。
坟墓的照片上,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目光柔和,神态安宁,看得出生前性格品性也是极为高雅恬静,让人遗憾红颜薄命。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十年了,沫沫也长大了,苏琅,你还好吗?”坟墓前站着一对衣着光鲜的夫妇,男人虽然步入中年,依然年轻沉稳,女人身材姣好,保养的很好,年过三十却看不出一点岁月留下的痕迹,一双美眸更是灵动狡黠。
女人悲怜愧疚的看着照片里笑靥如花的女人轻声道:“苏琅,我会好好对待小影的,当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她。”
“嗤!好好对待我?小心我妈听到晚上去找你啊!”一声懒洋洋的声音讽刺意味很明显,突如其来响起,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羽漓和顾涵回过头,就看到穿着一身黑色长款风衣的沫影靠在不远处的树枝上,一头金黄色的长发倾斜,任由微风浮动,一双暗光异彩的眼眸带着熟悉的嘲弄和漫不经心,永远半阖着的眼睑此时却微微上扬,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卷起,为主人的眼眸添加更加风情妖冶。
羽漓不由得感慨,沫影长相有五分像苏琅,气质风格却相差十万八千里,苏琅那么温柔婉约如江南女子的女人,怎么会生出沫影这么野性不羁的女儿。
羽漓不悦的皱起眉头低声训斥:“沫影,不许没大没小。”
沫影挑眉不语,似笑非笑的靠着树干看着羽漓,那表情,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带着戏谑和揶揄。
羽漓被沫影的眼神惹恼了,感觉沫影是在挑衅他这个当父亲的威严,当下很不高兴她这么放肆的行为,但想起明天是苏琅的祭日,压下所有不悦,冷淡道:“我今天不想和你争吵,明天是你妈祭日,我们来祭拜一下就走,这个月底回家一趟,别那么不懂事,你哥整天那么忙还要去请你回家吃顿饭你好意思吗。”
原谅她桀骜不羁笑点低,她真的很想笑,但又觉得苏琅那么爱羽漓,在她面前取笑羽漓会不会对她母亲大人太不敬,忍着上扬的嘴角,眼里溢满了笑意,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沫影此时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扭曲表情有多恶搞。
“正经点,整天嬉皮笑脸的像什么样?”羽漓看着冥顽不灵的女儿又气又恼,黑着脸喝道,顾涵想劝他,又怕惹得沫影更加反感,她知道沫影已经收敛很多了,换做以前,早就战火连天了。
可惜她放心得太早了,因为那个据说收敛了很多的沫影,此时正笑得花枝颤抖。
“噗哈哈……我不正经吗,哈哈…是啊,我是不正经,我可不像你,那么爱装正经装君子,我苏沫影就是喜欢不正经,怎样?你有意见啊,可惜能让我听从意见的人,早死了。”沫影一手撑着树枝,笑得肚子都痛了,她本来不想和羽漓一般见识,可惜羽漓一直挑战她的笑点,哈哈……
沫影修长素净的食指指着他们身后华丽气派的坟墓笑道:“死了十年了,整整十年了,明天就是她死忙十周年的纪念日,要来参加吗?对了,如果真有诚意来参加,就别带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来,她会不高兴的,我也会。”沫影一直扬起嘴角笑着,可眼神寸寸冰冷若霜,尤其是最后两句话,带着蚀骨的寒气,连空气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
“放肆,谁教你这样说话的。”羽漓气结。
“放肆?还有更放肆的呢,哈哈……我记得,我有禁令羽家人不得踏进“景澜山庄”,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下次,我可不敢保证擅闯禁地的外人会怎样。”
顾涵望着妖娆冷漠的沫影,那样邪魅的声音,带着来自幽冥般的阴森和黑暗,让她脸色一白,一阵心慌。
沫影知道,羽漓能进“景澜山庄”是月同意的,她也默许当做不知道,若不是这次羽漓惹恼她,或许她会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几年陌浔对她挺好的,她也不好意思无理取闹,而且,苏琅……也希望羽漓潋来看看她,不要忘了她吧。
羽漓一脸铁青,红着眼怒吼:“混帐,苏沫影,你这个孽子,你给我滚。”
“哈哈……该滚的人是你,“景澜山庄”是姓苏,不是姓羽,你还没资格叫嚣,还有,我早就改姓苏了,羽家只有一个女儿,不是两个,哈哈……”沫影笑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转身随意抹了一把,脚步略微凌乱的离开了。
身后,是顾涵焦急的声音:“别生气了羽漓,别气坏身体,沫影还小,慢慢来,我们先回去吧,小伶也等急了。”
“混帐,这个孽子气死我了,苏琅啊苏琅,真不知道是我造孽还是你,生出这样大逆不道的女儿。”羽漓气得青筋暴跳,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