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家娘子为何在新婚当日选择一出偷龙转凤,逃婚出走?
世人都以为她受了李家恩德,为了报恩,以身相许,嫁给县令公子,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
此女名唤沈秋月,样貌清丽,五官端正,肤色白得近乎病态,高高的额头,深深的眼睛,眼睫毛长而浓密。这模样怎么看怎么是个可人。
“说吧,为什么想让我帮你逃婚?”说话的正是那位从棺材里装神弄鬼的女人,名唤景凡,是落零山明言道人的弟子。
这明言道人只有两个弟子,另外一个就是那个蓝衣小厮,被唤作师兄的景夜。
女子听完问话,随即掩面哭泣,好不伤心。
景夜见到这女人哭起来,瞬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哎呀,行了行了,我最见不得女人哭了,你只管说你的委屈。”
那女子见状,擦了擦眼泪。面色有些痛苦的说道:“那李老爷表面上满口仁义道德,还给我银子让我给我老父亲治病,后来父亲病逝后,还给我银子让我好生安葬父亲。后来又让我住在他府上,希望能给他那儿子当媳妇。谁知那儿子本不是个善类,还未婚就玷污了我。我本想忍着,以为反正就要成婚了,可谁知···那李老爷···”话未说完,她又哭了。
景凡突然皱起了眉头,大概猜到了是什么情况,她神色严肃的看了看身旁的景夜。景夜也明白了什么。
“想不到那李县令平日里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实际上却是个衣冠qín_shòu啊!”景夜感慨道。
景凡递给沈秋月一方手帕,给她擦去眼泪。随身拿了一包银两递给她,说道:“你拿着银子下山去,好好生活吧。”
沈秋月看见那包银子,没有伸手去接,反倒是给景凡跪了下来。“请小姐可怜可怜我,我知道小姐此番救我已经是大恩,本不该再奢求什么,可是我如今孤身一人,实在不知该往何处去。”说着,那沈秋月便掩面哭了起来。
“姑娘,我们兄妹二人本该不必理会凡尘俗事的,此次救你已属破例,师父也不会允许陌生人上山的。在师父未归之前,姑娘还是早早下山吧。”景夜毫不留情的说道。
“小姐。。。”那秋月姑娘对着景凡还想说什么,可是景凡一直低着头未看她,她又看了看旁边有些不善的景夜,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认命的点了点头。
景凡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淡淡的说了句:“今日天色已晚,不便下山,明日一早再走吧。”
说完,景凡起身走了出去。景夜也随即跟了上去。
“师妹。”景夜在身后叫了一声。
“师兄可是有事要问我?”景凡笑道。
景夜明了的笑了:“师妹聪慧过人,自然能猜到我要问什么事。”
“我若说是受人之托,师兄信吗?”
景夜不解的看着景凡,从三年前开始,这个师妹就变了。变得他再也看不透了,他定定的看着景凡,他知道,景凡不曾下过山,也不曾和什么人有过来往,可是她却说受人所托?他想再问什么,却早已不见了师妹的身影。
师妹身上有太多他搞不懂的疑惑,他不问,她也不说。他还期待着有一天她可以告诉他,可是三年了,她还是没有透露只言片语,他看着她成长,他还记得十年前,师父带来了一个唯唯诺诺的小丫头,很多的时候都是跟在他屁股后面做事,也不多话。那个时候的师妹只要是看到他从山下给她带回来的糖果就会高兴一整天,而从三年前,师妹回来之后,便再也不笑了,也一夕之间变得成熟了,甚至于让他看不懂了。
那一年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师父不让他在师妹面前提起,免得惹得师妹伤心,他便不问。可是,这还是那个他认识的师妹吗?
景凡知道师兄想问她什么,每到这种时候,她总是选择了逃避。
月光幽幽的撒了下来,又是圆月,正如那一晚,她逃离了那个让她痛苦的地方,偏偏今晚又是一轮圆月。
手臂上红光乍起,景凡微微皱眉。沈秋月她已经得救了,手臂上的线条应该少了一道才是,可是那线条依旧刺痛着,也并没有消减的样子。
景凡微怒,对着空气吼道:“阁下该出来了吧?”
一旁在暗处偷偷跟踪景凡的景夜正百思不得其解,师妹,这是在对空气说话?
这时,一身白衣,乌黑的流云发垂在双肩,用白色发簪扎着。月光下的脸显得惨白异常,似乎不是正常人该有的肤色。更让景夜吃惊的便是,他居然就那么凭空出现了?
景凡语气有些不善的对着他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任务应该完成了,为什么还是这样?”景凡伸出满是红线的手臂,一排密密麻麻的红线中,一条线红的格外醒目,明显景凡感觉到那道红线很疼,正在极力的忍耐。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疼痛。
“这代表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白衣男子声音飘渺的说着。
“什么意思?”景凡不解的问道。
“你要想办法把沈秋月留在你的身边,这女子日后对你有大用处。”男子淡然的说道,说完就瞬间消失了。景凡看着左手臂上的红线,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景夜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前日还跟着师妹装神弄鬼,难不成今天他真遇见鬼了?他明明看见那白衣男子凭空出现,却又凭空消失了?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人凭空消失,除非,他不是人。
这件事,他一定要找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