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繁叶茂,暖阳高照。
初夏的风,带着丝丝石榴花的香甜气息拂面而过。方晚仰头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沁人心脾。果然,早晨八九点钟的空气才是最新鲜的啊。
和易伟峰约在校门口见,一路上,方晚心里有些忐忑。昨晚因为白行律没回去,电话也一直处于占线状态,他就没说今天会给易伟峰过生日的事,也不知道白行律知道了会不会发火。不过,他们只是去吃一顿饭,白行律又忙得不可开交,哪有空管他。这么一想,方晚心里稍微踏实点。
转过一道弯,方晚看见易伟峰和陶乐嬉笑着站在君临宏伟的校门边打闹。
心里一松,正想向他们挥手打招呼。
一只手拍上他的肩膀,方晚吓了一跳,忙回头,一看又吓了一跳。
梅李薇看着他淡淡说道:“我有这么恐怖吗?”
“不…我只是惊讶…梅部长找我?”
梅李薇越过他的头顶看向前面的易伟峰。
“你们要出去?”
方晚回头一看,点点头,顿了一下补充道:“白会长手机不通,我不是故意不说的,我我我吃顿饭就回来,伟峰哥今天过生日,我推脱不掉…”
梅李薇看他一眼:“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咦?”不是白会长让你来找我的?
看出他的意思,梅李薇摇摇头,拉着他往回走。
“梅梅梅部长我我…这这是去哪呀?伟峰哥在等着我呀…”
梅李薇转头看了易伟峰一眼,眼神冰冷不屑。
“不自量力。”
方晚一头雾水,又不好挣脱梅李薇的手。
突然,一辆黑色奔驰停在他俩面前。
车窗摇下,是齐然的笑脸。
“嗨,好久不见,方晚。”
方晚诧异,没想到会再见到齐然,忙不迭说好久不见。
“梅部长,你们这是去哪,要我送一程吗?”
梅李薇倒也不客气,拉开车门把方晚推进去,自己再坐上车。
车开动。
梅李薇上下打量他一眼:“好了?”
“小伤而已,说来还要多亏了方晚啊。医生说,幸好急救措施做得好,不然,我那两条肋骨就保不住了。”
方晚忙说没什么。
“来找齐斐的?”
齐然有些复杂一笑:“是啊,我这宝贝小堂弟又闹脾气,家里大聚,他死活就不回去。”
梅李薇点头,淡淡说道:“对他你倒是执着。”
齐然脸色有些不自然,笑道:“这和执着有什么关系,我这表弟被宠坏了而已,为了点小事跟叔叔闹别扭。叔叔又走不开,只好让我来接他回去。”
梅李薇望着他一笑,忽然说道:“他何止被宠坏了,简直被宠得无法无天。人命在他眼里已经不算什么了,齐然,你在这么纵容他,迟早会出事的。”
齐然极力想维持笑容:“梅部长这话言重了,斐儿不过还是个十七八的孩子,孝子嘛,难免做事冲动任性了点。他本性是不坏的,他有分寸的…”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
梅李薇又摆出一副淡淡的表情:“哦,是吗。”
方晚在旁边听得心惊胆战,梅李薇字里暗藏的深意,连他都听得出来。难道除了他,梅李薇也看出齐家两兄弟的不同寻常了吗?难道她知道了那次掉进坑的真正原因了吗?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齐然将话题岔开,故作轻松的说道:“听说斐儿和白会长住在一起了?白会长怎么胆子变大了,不怕白叔治他?”
梅李薇瞟了一眼瞬间僵硬的方晚,淡淡应道:“听谁说的,我怎么没听说过。白行律现在忙得眼睛都没工夫眨一下,还玩什么同居。”
齐然也瞟了一眼方晚:“听齐斐说得。白会长那人一直定不下心来,不过这回好像和齐斐来真的了。”
梅李薇这回真的一惊,冷声道:“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齐然无奈一笑:“说实话,我倒希望是假的…”
齐然将两人送到了白行律的公寓楼下,对方晚笑着真诚的说了句谢谢和再见后离去。
方晚从听见那句“这回好像和齐斐来真的”后开始,大脑一直处于失重状态,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是落不到实处。
梅李薇静静的在旁坐了多久才走,方晚一点都不知道。只觉得手脚冰冷,心里堵得几近窒息。
白行律揉着额头,疲惫的开门进屋。
见屋子里一片漆黑,立时沉下脸来。顾不得开灯,先拿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
一串悦耳的铃声响起,白行律皱眉开灯。
方晚呆愣的坐在地毯上,身子无力的靠在后面的沙发腿。
“回来为什么不开灯?”
方晚转了转眼珠,看向白行律,眼角泛红,隐约可见水光。
白行律解开制服,走过去把他抱上沙发,抚了抚他的眼睛。
“你哭了?谁欺负你了吗?你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方晚一阵委屈,控制不住就说了出来:“是你…”
白行律一愣:“我?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方晚咬紧了下唇,一副努力把眼泪憋回去的样子。
白行律看着心疼,眉头皱起。
“到底怎么了?”
方晚抖了抖嘴唇,想问,又怕白行律发火。
忍了半天,终究什么话也没说。
白行律又问了一次,方晚还是含着眼泪什么都不说。
白行律唇枪舌战一天本就累的不行,本想着回来看看方晚乖顺的笑容,心情会好点。结果等他回家的是一张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