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行律牵着往海边走,天色渐暗的天空,出现不同层次颜色的云彩。云朵的最外层描着金边,倒映在广阔的海面上,美丽壮阔。
“恩…我妈妈是个外表柔弱,内心却非常坚强的人。在我九岁之前,我从没见过她露出微笑以外的表情,对了,我妈妈笑起来非常好看。爸爸常说,妈妈一笑,整个世界就晴了。”说到这里,方晚露出一个很轻的笑容。
白行律看见后,忽然之间明白“整个世界就晴了”这句话。
将两人牵着的手改为十指紧扣。
方晚脸又红了一分,歪头问道:“你怎么不问我九岁之后看见妈妈什么表情了呢?”
“不想知道。”白行律心尖一抖,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非要让他讲什么小时候的事。
“哦。”方晚垂了头,没说话。
白行律心尖上又是一抖,心里莫名烦躁。
“也不是不想知道,就是…现在不想知道,等以后我想知道了你再告诉我吧。”
方晚抬头飞快看他一眼,然后低低应了声:“好。”
两人牵着手慢慢走,方晚轻声的说着小时候的趣事,和爸妈去捉鱼,和邻居小朋友打架,和小晴争母爱。
但是,无一例外都是九岁以前发生的事。
“那时候我又瘦又小,邻居家的大孩子都爱欺负我。有一次又被堵在楼道口,让我叫他们哥哥,不叫就不让我回家吃饭。他们笑得好讨厌,我不想叫。梗着脖子愣是不开口,其中一个大孩子就想来揍我,我怕的脚都软了。哈哈,这时候,小胖在楼上看见我了,叼着一块鸡腿抖着一声肥肉就冲了下来,呜哩哇啦乱吼了一通,张牙舞爪的把那几个大孩子赶跑了。我笑他是猪,只知道吃,他一委屈开口骂我没良心。那块一直叼在嘴里的鸡腿就这么掉地上了,心疼的他哇哇大哭。哈哈,他那表情像受了多大冤枉似的,可好玩了。”眼睛亮亮的看向白行律,“你见过小胖的,就是那天被你揍趴下的人。”
白行律皱眉,努力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起那人长啥样。但依锨得那人一点都不胖。“不准说瞎话啊,那人哪里胖了。”
方晚又笑:“他现在瘦了,我刚开始也没认出来。你不知道,他时候胖的吓人。每次跟他走一块儿,都会被他挡住前面的路。”
白行律又皱眉,虽然他现在很喜欢看方晚笑。但是一想到,那样快乐的笑容是源自于另一个陌生男人,或一段陌生往事,白行律心里像梗了鱼刺一样不舒服。
扣住方晚的脑袋,白行律在夕阳沉入海平线前最后一丝霞光中吻住他。
一高一低两个剪影深情拥吻,镶嵌在海天相接这片壮丽的背景上。
古阆按下快门,记录下了这动人的一幕。
“哼哼,总有一天死人律会感激我今天拍下这张照片的。”
耿笛侧头舔了下古阆白的近乎透明的耳廓:“学长,我们也来拍一张吧,我也会感激你的。”
古阆缩了下脖子,耳尖又开始泛红。
“小王八蛋,回…回房间再…”声音软糯,教人酥麻。
“是,学长。”
两人回到别墅时,白行律又铁青着一张脸。理也不理方晚,径直拉过古阆陪他去露天游泳池游泳。
古阆嗅到有料可挖,果断的甩开白行律,让耿笛去陪。自己则拉过一脸委屈的方晚,急急问道:“去海边散步多浪漫啊,这好好的又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方晚苦着小脸:“不知道啊,我只是帮学长打蚊子而已啊…”
事情是这样的,两人在海边走走停停逛到天黑。这一入夜,海风就潮乎乎的吹来,又咸又冻,方晚在内陆呆惯了,就是再喜欢大海,也禁不住一直被这湿重的海风来来回回的吹。
想要回去,但是见白行律兴致颇高,还拉着他一块儿去淌水,就没敢说。又忍了一会儿,海边的水虫水蚊子什么的小生物也跑出来散步了。方晚皮肤嫩,被叮的受不了,用手挥开那些烦人的虫子。怕影响白行律心情,动作也不敢太大。但是白行律被方晚这一丁点动作给牵动,从他的角度感觉,像是方晚轻轻摇他的手,要他靠过去。
方晚从不主动,白行律心底有些小兴奋,忙凑过去:“怎么了?”
白大会长只觉得海风拂面,凉爽清新,听着耳边阵阵海涛声,牵着一只乖巧的小猫悠悠散步,气氛宁静安好。心里也升出一股异样的安逸,只觉得就这么牵着手走下去也不错。
方晚以为白行律烦他动作大,忙红着脸尴尬说没什么。他这一红脸,白大会长更是以为孝子害羞了。心里一动,偏头就亲了上去。这边方晚盯着他逐渐靠近的脸,突然瞥见左脸上有一只蚊子趴在上面吸的正欢,方晚脑袋被风吹得晕晕乎乎,又被虫子烦的不行….于是….所以…
古阆找到在游泳池里犹如蛟龙翻腾的白行律,扳正他的脸,果然看见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古阆当场喷了白行律一脸口水,趴在泳池边爆笑。
白行律咬牙:“姓方的小兔崽子,嘴上就没个把门的吗。”
古阆乐得不行:“哎哟我说白行律,你这回终于遇到对手了。堂堂白三少啥时候被人甩过巴掌啊,岑姨知道了还不得把方晚活剥了。哎哟,幸好我让你把这孩子给带来了,这孩子每天都会给我一个大惊喜啊。”
白行律瞪了他一眼,这没心没肺的还笑,当初就不应该听他的把方晚掳来。自己一世英名都让那缺心眼给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