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黄灿云吓得尖叫了一声,接着从床上滚落了下来。
落地的那一霎,黄灿云感觉身子轻飘飘的,接着猛地颤抖了一下,随即她睁开了双眼,原来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冷汗已经浸湿了她的全身,床单也湿了一片。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随即黄昌盛的声音传了进来:“灿云,你怎么了?”
听到父亲的声音,黄灿云心中的恐惧感瞬间消散了很多,她从枕头下摸出火柴擦着,接着点燃了床边的蜡烛。
烛光将整个房间映的很亮,黄灿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她走下床,接着打开了门。
黄昌盛和妻子黄芳站在门外满脸都是焦急,见女儿打开门了,这次松了一口气。
“灿云,你没事吧?”黄昌盛道。
黄灿云一把抱住了黄芳,哭喊道:“爹,娘,我做噩梦了,我梦到一个人头出现在了我的床边,我擦火柴就是擦不亮,我每擦一下,他就将火柴给吹灭了。”
顿时,黄昌盛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接着笑道:“只是做个噩梦而已,也没有什么,早点歇息吧。”
“我陪他睡吧。”黄芳道。
“好。”黄昌盛转头阴沉着脸快步离去,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朝楼下走去。
来到楼下,黄昌盛点亮了一盏油灯,接走向了堂屋中间的棺材。
堂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油灯的灯光映在堂屋正中间的白色囍字上,看上去显得很是阴森可怖。
……
“娘,我好怕。”黄灿云缩进被窝里小声道。
黄芳吹灭了蜡烛,笑道:“怕什么,不就是做了个梦吗?你娘我也经常做噩梦。”
“但那种感觉好真实,它的手伸进被子摸我的脚,那种冰冷的寒意……”黄灿云声音颤抖道,对之前的“梦”还有些心有余悸。
黄芳抱住了女儿,道:“好了好了,睡吧,明天是你哥大喜的日子,什么都别想,赶紧睡吧。”
“娘,刚刚爹在这里我没敢说,那个吹灭火柴的人脸和我哥哥的脸长的一模一样。”
霎时间,黄芳全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脊背一阵冰凉,她嘴上道:“别胡说,赶紧睡吧。”
“我没有胡说,我说的是真的,真是哥哥的脸,当初哥哥死了,头不是没有找到吗?”
“娘,你怎么不说话了?娘。”黄灿云疑惑道。
……
黄昌盛伸手将棺材盖慢慢的掀开,想到刚刚女儿做的梦,嘴上喃喃道:“希望不要出什么纰漏。”
棺材盖掀开的那一霎,黄昌盛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接着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只见棺材里哪里还有什么草人,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首分离的中年妇女,正是黄昌盛的妻子黄芳。
黄芳脸上充满了狰狞,双眼里充满了死气,她的脑袋像是被利器割下来了一样,鲜血染红了整个棺材。
“不,不。”黄昌盛嘴上喃喃道,接着连滚带爬的朝楼上跑去。
突兀的,一阵阴风吹过,堂屋里的油灯摇曳了起来,灯光忽明忽暗,堂屋正中间的白色囍字上渗出了大量红色液体,瞬间将白色的囍字染成了红色。
……
“娘,你怎么不说话了?娘。”黄灿云颤声道,她伸手碰了碰身边的黄芳,但却摸了个空。
顿时,黄灿云腾地坐了起来,接着从枕头下掏出了火柴,她一边擦火柴一边道:“娘,你不要吓我,娘。”
“咻!”一声,火柴亮起。
将床边的蜡烛点燃,黄灿云发现,床边已经没有黄芳的身影了,房间的门也打了开来。
难道娘去跟爹说刚刚我梦到哥哥了?黄灿云心里疑惑道。
起身下床,黄灿云拿着蜡烛快步的走到门口,她探出头,对着楼道喊道:“娘。”
回答她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便在这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畔,她的身子不由一颤,转身朝房间里看去。
声音是从床上发出来的,更准确的说是从被窝里发出的。
被窝里有东西!
黄灿云心里咯噔一下,她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灿云,我回来了,你想我吗?”幽幽的声音回荡在房间中。
“啊!”黄灿云吓得大叫了起来,转身朝楼下跑去。
刚跑到楼道,她的身子并停了下来,只见楼梯中间站着一道身影,一道没有头的身影。
“啊!”
黄灿云一个趔趄,摔倒了在了地上,身体不受控制的朝楼下滚去。
“爹!娘,救我啊!”黄灿云嘶喊道,泪水不断的顺着她的眼角落下,她的脸色变的煞白,说话都开始含糊不清。
“灿云!”黄昌盛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楼道上,他一把抱住了黄灿云的身体,将她扶起道:“你没事吧?灿云?”
黄灿云此时已经吓得发不出声音,眼泪不断的顺着她的眼角流下。
这时候,黄昌盛的脸上露出一丝诡笑,将头凑到黄灿云的耳边道:“灿云,是不是很想我啊?”说完,他的脑袋从身上掉了下来,再看他的身体,正是之前躺在棺材里的草人。
黄灿云剧烈的摇着头,发自内心的恐惧蔓延至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她挣扎着朝楼上跑去。
草人伸手将她拽回,接着抓住了她的脑袋。
“我的头不见了,我回家找找,看看在不在家里。”
“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暗红色的血液顺顺着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