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命南下增援的新编第22师部队全部到达同古以北的仰光至曼德勒铁路上的南阳车站附近,拂晓时分向占领该车站的日军动进攻。由于日军依托工事及高大建筑物死守,杜光亭和廖建楚又缺乏进攻决心,导致增援部队的攻击进展缓慢,只占领了车站外围及部分建筑。
与此同时,史迪威命令第第2oo师协同歼灭进攻同古的日军;同时命令第第55师主力至彬文那集结,在该地构筑工事。
敌军第56师团搜索连队于28日黄昏渡过锡唐河,于当夜1第2oo师师部。通讯联络一度中断。担任师部警卫的第第3营特务连与敌人生混战。戴师长也亲自操起一挺机枪与日军战斗。得到师部遭袭消息的第598团连忙赶去增援。29日拂晓,将敌军压迫于大桥东南对峙,但是,河东师部与河西城内守军的交通也因此被切断。
29日,敌55师团再度进攻,56师团搜索联队猛攻锡唐河大桥,企图切断同古后路,围歼2oo师。新22师继续攻击南阳车站,并最终占领了车站。第第2团的一个连一度攻入克永冈机场。围攻同古之敌被我援军牵制,对同古攻势稍减。但我援军仍无法与守军会合。第2oo师则在日军优势兵力、火力和陆、空联合猛攻下陷于苦战。新编第22师虽然攻占了南阳车站,但前进迟缓。为解东吁之危,第第96师增援东吁。不料彬文那车站被日军轰炸,火车出轨,该师受阻,无法前进。
史迪威亲自赶到叶达西前线新22师师部督战。廖建楚师长面对史迪威的亲自督战,支支吾吾,不断拖延,他认为新第96师赶到以后再全力攻击。出乎史迪威的预料,杜光亭竟然准备让第2oo师突围后撤,放弃同古防线。史迪威瞪着拒不从命的杜光亭和廖建楚,怒火中烧。在同古至卑谬一线阻止日军进攻,是他和英国人到表中英两军共同商定的作战计划。最高统帅也曾在3月2o日出手令,要求远征军“必须死守”同古,特别是在英军未撤出卑谬以前,“我军绝不能先撤同古阵地”。现在英军方面宣称他们应史迪威之请,正以3o辆坦克为先导向瑞同、德贡方向动反攻,而此时杜光亭却要放弃阵地后撤。
史迪威多日以来心中积聚的郁闷和愤懑,终于像火山一样爆出来。他怒视着杜光亭,声色俱厉地吼道:“你必须执行我的命令,如果胆敢抗命,我要用军法制裁你!”他很清楚第2第2oo师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新22师全面出击,打退日军的进攻。
杜光亭对此的反应则十分冷漠,这冷漠之中透着轻蔑和鄙视。他说:“对不起,将军。我不能让第5军同如此强大的敌人冒险硬拼,必须保全第2oo师,才利于以后的作战。我要对我的部队负责。”史迪威问道:“你不对我的命令负责吗?”“不,我只对最高统帅负责。”杜光亭的回答非常干脆。其实,他在前一天就已经报告最高统帅,准备让第2oo师撤退,并且得到了批准。史迪威对这一切竟然毫无所知。杜光亭转身走了,带着随行人员撤往彬文那,把史迪威甩在了叶达西,他知道这位参谋长的“军法制裁”不过是一句唬人的空话,他根本就不怵这个美国来的老头。
当然,史迪威他并不清楚,他又一次被老奸巨猾,自私至极的英国人当猴子耍了。西线卑谬方面的英军实际上始终未采取任何积极行动对中**队的艰苦战斗加以配合,自始至终,他们在卑谬方向的部队都在按兵不动,坐视他们的中国盟友流血牺牲而无动于衷。第33师团长樱井省三中将命令师团步兵指挥官荒木正二少将率步兵第第第11中队组成前锋突击队,师团主力随后跟进。3月29日,荒木所部于卑谬以南5o余公里的庞得与英军遭遇。在遭遇战里日军击毙英军5oo余人,俘虏1oo余人,缴获坦克22辆、装甲车3o辆、大炮2o余门、汽车16o多辆。日军利用这些装备,于4月1日攻占卑谬。眉苗的英军司令部却在3月29日通报中方,“英军现决采取局部攻势绝不影响卑谬之安全。”
此时此刻,第第五军配属的部队已经伤亡7ooo余人,内缺粮弹,外无援兵,面对增援后4倍于己的敌人,困守孤城,已经到了最危急的关头。
二十九日晚,日军攻势渐呈衰竭,同古城内的前线阵地出现少有的平静气氛。一群群的铁嘴鸦和饿鹰竞相飞到阵地上来啄食腐尸。
戴师长在弹坑累累的阵地上巡视。
连日激战使这位威风凛凛的少将师长此刻看上去萎靡了许多。他已经两处负伤,胳膊上扎了绷带,姜黄色军服被弹片撕开一道大豁口。露出里面染着血渍的衬衣来。
士兵们三三两两或坐在工事抽烟,或靠在掩体里打盹,他们中有不少是伤员。士兵们沉默地注视着他们的师长走过,表情漠然,没有人站起来敬礼。悲观绝望和听天由命的情绪好像毒蛇一样悄悄啃啮着少将师长的心。
在师骑兵团(实际上是装甲团,因为这个团的标准装备是坦克和装甲车,但是就象美军第一骑兵师一样,保留了骑兵番号)一营掩蔽部,戴师长遇见一个头缠绷带的负伤军官,他认出是先遣营营副曹行宪。这位毕业于德国慕尼黑机械化学校的少校营副此刻看上去相当狼狈:衣裳褴褛光着两只脚,眼睛里布满血丝。因为部队所属的战车还在腊戌,骑兵团只好委屈当步兵,因此这些外行的步兵更比别人当得艰苦。
戴师长拧起眉头,冷冷地训斥道:“你是个长官,原来的威风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