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烧成灰烬的纸人,随着山林的微风飘散到空中。鬼卫和雇主纷纷从地面上爬起来,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她,汗水已经打湿她的刘海和发鬓,身上的旗袍也有数道裂口,整齐划一地朝一个方向。她抬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对于火系巫术来说,自身消耗远比巫术本身还要大。看着指尖上的伤口,虽然上面已经结出一层痂,残存着痛感。

小灵捂着有点发烫的脸颊,走到鬼卫跟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拽到自己面前,目露凶光地低嚎道:“我和她一起生活将近7年了,第一次被师妹送耳光!”

“师妹?”鬼卫听到这句话后,起疑地看着他。小灵看到他这种神情后,松开手,“呵呵,你听错了。”

鬼卫凑上看着他那有点尴尬的表情,“我去直接问她。”

说完,走到她的身边,一把抓过她的手,看着那个不大不小的伤口,“亏你咬得下去。”

安若殇冷冷地‘哼’了一声,抽手转身。走到一颗大树后面,解开领口的结扣。“接下去?”

鬼卫疑神疑鬼地悄然走向她藏身那颗大树,小灵和雇主莫名其妙地看着。‘噹’的一声,一个火红色的大钟从天而降,正好罩在鬼卫身处的位置上,她的声音从大树后传来。“偷看是种不道德的行为。”

小灵好奇地打量着那个火红色的大钟,看着里的鬼卫正一脸黑相地对着他动嘴皮子。在外面得小灵压根没有听到他说什么,朝他摊了摊手,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雇主蹲在安若殇发现的门墩前,用毛刷和小竹刀一点一点地把门墩上的泥土剥离。仔细研究着门墩上面的浮雕,说:“狮子型为皇家;抱鼓型或箱子型有狮子为高级官;抱鼓型有兽吻头为低级武官;箱子型有雕饰为低级官;箱子型无雕饰为富豪;门枕石为富家市民;门枕木为普通市民。这个显然不是以上几种,这种门墩我没见过。”

安若殇从大树后面走出来,打了一个响指,火红色的大钟消失了。蹲在雇主身边,和他一起研究这块门墩,然后从门墩的右手边走了十多步。在那里蹲下身子,捏起一块普通到极致的泥土,有拿起另一处的泥土一对比,从颜色上有所不同。估摸着这一片区域不是原生土,而是一处是从宁一块土地搬运过来的,那就有可能是古人挖的坑,应为某种缘故回填了。

刚解脱大钟的鬼卫也蹲下身子看着这块门墩,抹去另一边的泥土,似乎看到一张恶鬼的脸,狰狞的脸孔,上面还有残存的朱红色颜料印迹。“这种东西,谁会放在家门口,屋主一定是疯子。”

安若殇蹲下身子,把手掌放到草坪上,心中默念。一丛火焰从她的掌下凝结,强力弹出。‘哝’的一声巨响,大地也颤动了。鬼卫和雇主连忙抱头躲避,小灵则从容地站在原地像个没事人一样。

“抱歉,一时没控制好。”安若殇扭头看着他们说,她跟前的一块土地被炸出一块一人高二人宽的大坑,丝丝阴风从坑内吹出。

小灵走到那里,从背包里抽出一根带棉絮的火把,从打火机一点燃,便朝洞口里面放。鬼卫快跑过来看着他们两个似乎对着大坑很感兴趣的样子。

“据说这一带有一个巫师镇守过,但是不知道为何那个巫师突然消失,这里邪灵变得活跃起来,有些甚至依附在一些土匪强盗身上后,打劫过路的官民,久而久之成为的土霸王。最后连朝廷也出兵讨伐,可惜收效甚微。当时的朝廷国师除了一个馊主意,暂时压制邪灵的气焰。邪灵的怨气压根没有被遏制,变本加厉,估计那个时候的邪灵已经变成妖王或者化为一丝青烟离开这个俗世。”小灵突然冒出这一段话,让鬼卫他们十分疑惑。身为一个实习巫师的安若殇听懂了,脑海里已经出现了一个想法,那个巫师根本不是消失了,而是化身成妖人了,操控邪灵为祸一方。

刚刚冒出这一个想法,顺雷不及掩耳之势被实现了,一团黑雾一样的东西从坑中飞出。四周的原本翠绿的小草瞬间变得枯黄,“哈哈哈,谢谢你们把我放出来。作为奖赏,你们的精气我会好好享用的。”

安若殇看着这团黑气,冷冷地嘲讽道:“只不过是一团没有身体,只剩邪气。想吸收生灵的精气可没那么简单,前提好歹也要一个身体啊。”

邪气突然紧缩了一下,似乎被戳中痛处。二话不说直接朝她冲了过去,小灵快步上前把她扑倒。“嘲讽也需要看时间的。”

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从天而降,从怀里摸出一个写满各种朱红赤书的葫芦。同时展臂一呼,把自己的手下血煞召唤出来。“去,我的喽啰们,抓住他们。”

他们抄起各自腰间的弯刀,笔直地朝鬼卫他们冲去。鬼卫连忙把雇主推到一边,挡在他的前面。小灵摸出裤袋里的符纸,以扇形张开,默念咒语。安若殇则从容不迫继续观察着那个大坑,似乎准备下去的样子。

一边是蓄势待发,而一边是从容不迫。她回头看了一眼,从绑腿上抽出一样白色的小纸人,放在折扇上,念道:“以守护之名,将其释放。雪丽!”

一个若雪般纯白无垢的女子徐徐从空中落下,朝她行礼后,露出残酷的冰冷。把别在腰带上的折扇抽出,展开,挡在嘴巴跟前,说:“妾身,回应召唤。”

“搞定后,到坑里找我。”安若殇轻巧地说道,纵身跳入大坑,寻找她想要的东西。

弯刀的寒光在黑夜中变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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