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穿胸!
卫冉懒得去想温遇为何不愿与她说受伤的事,但凭他的武功,有谁有本事能让他受这样重的伤?
卫冉正欲开口,门外却有急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三人立即一致望向院门。只见没过两个呼吸,院门便被人从外一把推开:“姑”
二狗的声音消失在他瞪大的茫然眼神之中,他不过出去一会儿,再回来自己家里却莫名其妙多了两个男人,旁边还站着他娘打算给他说来做媳妇儿的小寡妇。
“你……你们……”
秦秦神色依旧是漫不经心,他根本未曾将眼前这个不通武艺满口黄牙的呆子放在眼里,要取他命。还不需要他费什么心思。一片赤红的树叶从头顶飘落下来,恰好被他接在手中。
卫冉连忙站到二狗身边。对秦秦微微摇了摇头,而后笑问呆愣着的二狗:“二狗哥啊,你不是去卖菜吗?怎么回来了?”
秦秦不动声色将指间红叶扔到地上,二狗尤不自知自己已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温遇含笑的打量眼神让他感到心里毛毛的,话也说不清楚:“是……娘叫我回来拿……拿几个铜板,给人找钱……”
卫冉犹自笑得温婉,指了指对面的两人,道:“这是我弟弟和……我大哥,听人说看见我在这里,他们便找来了。”
二狗显然微微松了一口气,对两人笑得讨好,好像他真要娶卫冉这个“小寡妇”似的。
“我大哥受了点伤,二狗哥你能给他找一些药草来吗?”看温遇脸色已经掩饰不住的渐渐苍白,卫冉连忙道。
二狗点头如捣蒜,立即道:“可以可以!屋里还有些药草。我即刻去拿!”
二狗一溜烟跑进屋子找药草去了,卫冉便将心中疑惑先放下,上前扶着温遇胳膊,皮笑肉不笑地道:“大哥,受了这样重的伤,你就快躺下,若是有个不好。可让我怎么办?”
大婶抬到外头来的躺椅还未搬进去,卫冉就将温遇直接扶到上面坐着了,秦秦跃身上了墙头,见卫冉抬头甚是疑惑地望着他,默了须臾,便道:“我看看会不会有人追来。”
两人虽说不上狼狈至少衣衫是齐整的,可行迹这样小心,卫冉虽不知他们在长明宗做了什么,但此时情形似乎不容乐观。
二狗急急忙忙拿了一些捣好的药来,看了温遇一眼,对卫冉道:“姑娘,让我来为令兄……敷药罢?”
卫冉愣了一下,才明白二狗的意思。连忙道:“那我去找个大夫来。”
二狗呆了一下,见卫冉当真要往门外走,便指着右边道:“那……就在隔壁,有个李大夫,姑娘过去将他请来罢。”
卫冉抬脚就往隔壁走,温遇伤得这样重,若光是止血,恐怕她过几天就要上棺材铺了。
李大夫大概……二十来岁年纪,生得白白胖胖,走路的时候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脸上肉多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全身没有一点大夫该有的气质,卫冉心急,本来想的是将人拎过去的,此时看了看眼前小山一样的正在啃鸡腿的人,再掂了掂自己的斤两,她很客气地道:“家兄伤重,还请李大夫去救他一命。”
李大夫咂了咂嘴,将手中已经没有一点肉的骨头放到口中,狠狠的吸了一口,而后舔舔油腻的手指头,道:“你等等。”
卫冉就看着自己眼前这胖得连腰都没有的小短腿以无比轻盈的姿态蹦跶进了屋子,不多时便提了个药箱出来,走到卫冉面前时先无比餍足的打了个饱嗝,而后才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走……走罢。”
卫冉:“……”
李大夫很欢快的蹦进了二狗家的院子,一进门就将目光锁在了温遇身上,果然大夫对病人都是敏感的么?
“嘿,二狗子哎,你竟然只帮他止血,要是我不在家,这人不就被你耽搁死了。”李大夫尖利的声音很有穿透力,却让人听了忍不住要起鸡皮疙瘩。
二狗站在一旁,闻言脸都憋红了,却愣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外面太凉,先进屋去。”李大夫说完就提着他那小药箱开始往屋里蹦跶,偏偏每一次落脚都只用脚尖,像是故意要显出他轻盈之态。
卫冉将温遇扶进去后,很自觉的出了屋子,见秦秦还在墙上坐着,便跃上了墙头,拍拍他肩膀:“我来守着,你进去看着,别让他被人糊里糊涂地弄死了。”
卫冉的话让神色总是漫不经心的少年也忍不住嘴角抽搐,卫冉对于自己居然能这样自然的和秦秦说话微微惊诧了一下,但见他也无甚奇异神色,两人都好似寻常姐弟一般,便微微笑了起来:“他将来可是有可能要成为你姐夫的,要是他现在就死了,我还要重新找个人嫁,忒麻烦了。”
秦秦只扬唇一笑,也不说什么,跃下墙头便朝屋中走去,他似乎沉默了许多。卫冉看着他背影,想起刚才的事情,觉得甚是奇怪,他们两人究竟经历了什么,如今竟已这样熟络了吗?待会儿可要好好问问才好。
卫冉坐在墙头,拔下一棵枯草,放在指间随意把玩,屋里李大夫尖锐刺耳的声音不时响起,无一不是数落二狗,却始终不闻二狗出声反驳。
“二狗子!二狗子?”大婶洪亮的嗓门响遍了小巷,卫冉偏头,就见大婶抬着簸箕,黑着脸往这边走,一边走还一边数落道:“让回来拿几个铜板,人就拿没了!成天就知道跟那个李胖子厮混,指不定又去了!你老娘想着卖菜攒点银子给你拿下那个小寡妇,你倒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