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宋酒挥刀斩平身前碍眼草丛,看到前边有个趴在地上的光头朝着焦子谦腿弯甩出一棒。
疾奔的焦子谦惨叫一声扑倒在地,没等站起便被左右扑出的光头摁在了地上,宋酒两人急忙赶去解围,却见斜刺里突然杀出一匹马驹,马背上的人凌空扑了过来,径直将宋酒扑倒在地。
宋酒手里的锋钢锯刃将其扎了个对穿,掀开尸体正要起身,草丛里又扑出几条人影,黑影连闪,坠着生铁块的狗棒雨点般落下,没几下就给他干倒在地。小伙儿慌乱中捅死一个,锋钢锯刃被热血沾满,手里一滑没能拔出来,其余光头欺身而上,几乎连撕带咬给他摁倒,几棒下去小伙儿便没了动静。
宋酒感觉额头挨了一下,眼前一阵发黑,滚烫的液体糊了眼睛,最后看到的画面便是一群裹着裙子的怪人围拢而来,棍棒齐下……
……
夕阳恋恋不舍的沉入西山,带走了最后一抹霞光,山林漆黑一片,高速路寂静的令人心慌。
林道长在收费站岗亭里一直躲到了深夜,寒冷和饥饿轮番上阵,试图将假道士击倒,假道士闭眼坐在满是灰土的地上,一遍一遍调整着呼吸,直到他自己感觉四周彻底安静了下来,这才缓缓睁开了眼。撸起袖子看了看手表,已经躲了三个钟头,腿有些发麻,裤裆中间仍有刺痛感。
老林控制着气息舒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拧开手电,将光圈调到最小,褪下裤子查看了伤势。设想中的最坏结果没有发生,祖传宝贝还在,削尖的木矛给他做了个免费包皮手术,他当时太紧张,没察觉要害受伤,创口扎了些细小木刺,抓心挠肺的疼。林道长靠在冰冷墙壁上吐了口气,凭感觉拔了几根,提上裤子摸出了收费站。
月冷星稀,夜风阵阵,如海荒草仍在曳动不休,似乎和白天没什么区别。
老林壮了壮胆子,子弹顶上膛,一手握着锋钢锯刃,压着步子从隔离栏翻了回去,竖起耳朵听了听周围动静,小跑到那个蟑螂坑洞边望了一眼,下边漆黑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听的人浑身发麻。
洞里的人不见了,不知道是自己逃了还是怎地。林道长无暇猜测,将坑边遗落的一桶汽油拎上,沿着来时的路战战兢兢折返而去,出了好几身冷汗,有惊无险的返回了停在原处的商务车。
老林将汽油重新灌回油箱,坐在驾驶室定了定神,他大概估摸了一下,走回来拢共用了十分钟不到,怎么大白天一群人就莫名消失在草海之中了?想起那些怪叫不停的光头,老林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看了眼夜色下的草林,发动车子缓缓退了出去。
……
宋酒感觉头要裂开了,混沌的意识陷在虚无的黑暗中,忽远忽近,似有一点火光在深处点亮,伴随着跳耀的光芒,封闭的感官逐渐开朗,耳边嗡嗡噪响不断,耳鸣了片刻,依稀听到滚雷般的女人笑声在耳边炸响。
宋酒没有急着睁眼,他让自己沉浸在黑暗里,跟随感官的脚步慢慢苏醒,疼痛犹如跗骨之蛆,从全身各个部位席卷而来,冲击着刚刚复苏的大脑。宋酒感觉自己悬在空中,有风从身边穿过,手脚动弹不得,有紧缚感。耳边的声音逐渐恢复正常,是女人的笑声没错,很多,很乱,中间还夹杂讲话叫骂的声音,感觉正处于一个喧闹的环境中。
有人走向自己,还有水花声响,紧接着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开,有人将冰冷的水泼到了他的脸上。
“这个死了?”一个女声说道。
“没吧,还有呼吸。”另一个女声道。
“我操你们妈!松开他!”这是一个男声。
宋酒皱了皱眉,冰冷和疼痛激荡着大脑运转起来,那声音……哦,是子谦。
“操我们妈?好啊,马上轮到你,别急。”两个女人调笑着,笑声一直在回荡,好像是很大的密闭空间。
“嘶…”宋酒感觉有人再擦他的额头,记忆里,额头被生铁块抡了一下,很疼,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诶?活着呢。”一个女人说道。
“喂,醒醒,别装死了。”另一个女人拍了拍宋酒的脸。
宋酒缓缓睁开了眼,光线掠入瞳孔,很刺眼。
“诶呦,这个长得不错。”一个女人给宋酒擦净了脸上的血迹,惊喜道:“待会儿有的抢了。”
“长得好看有屁用,半死不活的样子。”另一个女人嗤之以鼻,又往宋酒脸色浇了些水。
宋酒醒了,第一次浇水之后就醒了,耳边能听到远chù_nǚ人的笑声,能听到近chù_nǚ人的调侃和子谦的怒骂。宋酒睁开眼,眼前站着两个女人,长发扎起,脸上涂抹着各种颜色的油彩,脖颈间挂着硕大的骨制项链,披着毛茸茸的兽皮,兽皮之下,赤身luǒ_tǐ,身上龙飞凤舞,不知是彩绘还是纹身。
“九哥!九哥你怎么样!?”
耳边传来子谦焦急的呼喊,宋酒移开眼神,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向身旁,子谦在一边,耶稣一样捆在木架上,一丝不挂,湿淋淋的,身上满是淤青伤痕,正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宋酒轻轻摇了摇头,不用说,自己肯定也是一样的待遇,怪不得手腕脚腕那么疼。
“哟,还是个哥啊。”左边胸前绘着艳红牡丹的女人歪嘴笑了笑,变戏法一般从兽皮里拿出一把剪刀,咔嚓咔嚓剪碎衣服扯了下去,戏谑的眼神忽然变了变,定格在宋酒略显消瘦的身躯之上。
焦子谦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