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身,忍着怒意敲了敲黑漆漆的车窗,满肚子的训话就等着车窗摇下迫不及待的吐出。
下一秒,嘴巴是张开了,但她却哑巴了。
瞧着架势座上那俊朗深挺的面孔,安雅第一直觉就是逃。
可男人却像是一开始就洞悉了她的用意,她还来不及下一步动作,就被拽住了胳膊。
“你就不能有点出息,一瞧见我就是跑。”
“放手,你不是去约你的会了么,还来这里干嘛?”她使劲甩着手,却怎么也挣不开男人的力气,嘴里吐出的话全是心里的怨气。
听的楚帆扬起眉梢,邪邪的调侃:“怎么?酸上了?”
安雅愕然一楞,才发现自个的口气有多么的像在吃醋,还是沉了多年的老醋,她恼羞成怒的瞪着他:“我不想跟你说,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快给我放手。”
“没有关系了!?”深隽的黑眸微微眯起,幽暗不明。
楚帆突然松开手,在安雅以为他终于愿意放过她的时候,却见他大手一扬,直接将车门打开,高大的身形瞬间站在她跟前,无形的压力就跟这滚滚的黑幕一样,从四面八方都围着她。
“你想干嘛?”她踉跄的退后一步,惧于他森然的面色。
“想确认看看,我们是不是真的没有关系。”话毕,刚劲的臂弯跟铁箍似的缠上她纤细的腰肢。
她的纤细让楚帆不悦的拧眉:“真看不出,你居然生过两个孩子。”
安雅还没从他的话中反应过来,强硬的像头猛狮的男人骤然俯下身,携着她熟悉到骨子里的狂妄气息毫不客气的压上她柔嫩的双唇。
酥麻、颤抖、战栗、契合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感受,她忘我了,她陶醉了,在面对最真实的感情时,她无法伪装,只能顺从本能,顺从男人时而温柔如水,时而狂妄如鹰的进攻。
不知不觉中,怒意没了,酸意也没了,有的只是一心一意的附和,全心全意的彼此。
“坏蛋,放开我妈妈!”
路见不平一声吼啊,关键时刻,天雷滚滚。
两个小娃子手插腰肢,面色严肃,小身板站的笔挺,要是再披上个红斗篷,都能当小版的超人了。
当头一棒,安雅陡然震醒,才发现自个居然忘乎所以的在马路上跟楚帆玩起儿童不宜的镜头,而且一双手还情不自禁的缠在人家的脖子上。
“事实证明,我们的关系非同一般,你的反应还是让我那么惊喜。”楚帆俯下身,贴着她的耳际吐着脸红心跳的话。
安雅跟被踩了一脚似的,慌张的推开楚帆,当着孩子的面,她羞愤欲死,以后还怎么教育孩子啊 。
乐乐率先跑上来,小手臂一挥,就要往楚帆身上招呼过去,可那跟挠痒痒似的,让楚帆简直哭笑不得。
倒是正义使者朗朗看不过去了,呼哈一声:“乐乐让开,看我不撞死这个坏蛋。”话落,在安雅目瞪口呆下,他气势冲冲的飞奔了上来,眼看着就要使出最具杀伤力的‘铁头功’了,距离在0。01米的时候,他及时刹车了。
“咦,你不是那天那个警察叔叔。”
夜幕下,楚帆眯起眼,在两个孩子身上转了一圈,顿时明白了全部原委,原来他们就是小娘们的儿女,也就是在爷爷的寿宴上瞧见的两个小鬼头。
男孩高出一小截,除了白白嫩嫩的皮肤跟安雅相像,就找不出相似的地方,而女孩扎着两根小辫子,模样就简直与安雅如出一辙。
视线在两个小鬼头身上绕了一圈,某些隐隐的念头在脑中徘徊,急着需要求证,楚帆蹲下身,笑着开口:“是我,告诉警察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简简单单的两三句话就完全松懈了朗朗的防备,刚刚还怒气冲冲的势气早就荡然无存,听到警察叔叔问话,朗朗倍觉骄傲,豪气的拍了拍胸脯,大声说道:“我叫朗朗,今年五岁。”
黑眸乍亮,继续问:“姓什么?”
终于发现危机感的安雅瞅着楚帆问话的方式分明就是在试探,她一个大步上前,将儿子女儿揽到身后来:“够了,很晚了,我们要回家了。”
她警惕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情感不理智可以,但是现实还是很残酷,她必须面对,亲手签下断绝书开始她就不再奢望她们还会有未来,而且他的母亲还对她做了那么残酷的事情,她无法平心静气,她无法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那样,两个孩子都是她一个人的,他一个都别想带走!
楚帆直起身子,若有所思的瞅着一脸不安的女人,他缓缓低下头,冲着躲在安雅身后探出一双咕噜噜大眼睛的朗朗招招手:“过来!”
对楚帆一门心思充满敬佩的朗朗当真被召唤了似的,迈出腿儿来,安雅吓得赶紧拉住他:“朗朗,你不听妈妈的话了?”
朗朗立刻将头摇成拨浪鼓,还倍儿无奈的回头冲着楚帆说道:“叔叔对不起,妈妈不高兴了,我要跟妈妈回家去了。”
楚帆倒是不再勉强了,瞅着小女人将一对儿女抱上那辆老爷车,逃难似的骑走了。
车还没骑开一段距离,分明听到朗朗回过头,冲着楚帆猛挥手,附带大叫出声:“叔叔,我叫朗朗,今年五岁,我跟妈妈童,你别忘记了。”
前头的安雅差点从车上摔下来。
夜幕下,楚帆笑的合不拢嘴,他回头,坐进车里,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石头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