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发,发现这一刻的她特别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圣洁而安详的光芒,让他舍不得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徐谦雅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女人柔情似水地看着男人,而男人温情脉脉地摸着女人的头发,碧海蓝天斜阳下,这一幕太过美好,美好得刺痛了她的眼。
周季明站在她身边,由衷地感叹说:“大少这么快就真的爱上大少夫人了。”
徐谦雅偏头看他,以同样轻的声音问他:“难道他们不是恋爱了一年才结婚的吗?还是说结婚前阿枫其实并没有爱上她?那他们为什么会结婚?”
周季明惊觉说漏了嘴,却没办法对喜欢的人说慌,只能点头,补充说:“以前只能说是很有好感,现在才能真正称之为爱吧。你也知道,很多感情都要由时间来沉淀。”
徐谦雅由衷地点头。时间能够沉淀感情,却也会带走曾经的感情,就像她和易枫,他们明明可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像是多年不见的熟人,明明都还识得彼此,却已经没什么话题可以聊了。
下午,太阳还未下山,一行四人易枫,顾惜惜,周季明,徐谦雅,又乘坐游艇回到了亚龙湾,然后一齐步行到了别墅区门口才分手。这一回,顾惜惜和徐谦雅面对面而坐,没有再觉得膈应,也不再觉得自己和易枫之间会有什么鸿沟。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奇怪的动物,就好像想开了某一件事之后,连带着的许多事情也跟着变得微不足道,世界忽然就开阔了。她甚至还偶尔和徐谦雅搭几句话,自始至终笑意盈盈。
徐谦雅却与顾惜惜相反之,早上在蜈支洲岛码头下船时,她心情出奇地好,临下船时那一抹笑还让顾惜惜莫名其妙了好一阵子,但到达亚龙湾码头时,她临下船却是神情有些恍惚,心情也似乎不是很好,连笑起来道别时都让人觉得有些勉强之意。
顾惜惜确实很敏感,但那是在她专注的物事上,回来的时候她的心思全在易枫身上了,压根没再留心观察徐谦雅后周季明,所以也没注意到徐谦雅的情绪变化,几人在别墅区门口分手后,就拉着易枫往别墅走。
回到别墅,易枫先去洗澡,她看着时间也差不多该晚饭了,就挽起头发进厨房去做晚饭。晚饭做好时,易枫却没有下楼来吃饭,于是她解开围裙上楼去,打开卧室门,就听见易枫的说话声从露台上传来,她站在门口,看见他侧倚在落地玻璃上,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拿着手机,似乎和谁在讲电话。
她张口想叫他快点讲完下楼吃饭,一个突兀的称呼就这么滑进她耳朵里。
“小雅,别这样!”
小雅?她当然不会以为易枫喊的小雅会是原希雅那货,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个小雅非徐谦雅无疑。女人都是好奇心旺盛的动物,尤其是当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老公身上时,更是会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好奇。她已经张开的嘴巴闭了起来,静静地,连呼吸都变得极轻地,蹑手蹑脚地往露台靠近,想试试能否听清手机里在说什么。刚刚才在别墅大门口分手,有什么话需要拿到电话里来讲?
与此同时,易枫和电话里那位“小雅”的对话仍在继续。在电话里的“小雅”说了一长串话之后,他再次开口:“我很报歉当时误会了你的意思,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现在我是个有家庭的男人了,衷心希望你也能尽快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手机那边,又传来一个女声,模模糊糊地说了几句话。
他这回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顿了顿,才又用异常认真甚至是隐含鼓励的语气说:“小雅,我所欣赏你,十八岁的你敢力排众议出国追求你的人生,那么在感情的事情上,也要勇敢去追求才对,他不会永远在原地等你。”
手机那边陷入一阵沉默之中,露台上也只有偶尔别墅外传来一声鸟鸣轻响,以及黄昏的海边隐约传来的海浪声。
顾惜惜终于来到最接近于露台的一株绿色盆栽后,不敢再靠近了,再靠近势必被易枫给发现了。她就这样站在摆在花架上的大盆栽后,借着绿叶的掩映,竖起耳朵倾听。
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了手机那头的“小雅”再次说话,但任她怎么竖起耳朵,都没办法听清楚对方在说什么。只知那边又说了许多话,但易枫惜字如今,这回竟是任由她断断续续说了许多话都愣是没吭一声。最后,她听见那边的“小雅”叹了一口气,唔,确实是叹气声。接着叹完气的“小雅”又说了一句话,这一句听起来似乎颇为轻松,像是在问易枫什么。
易枫也十分轻松地回答说:“我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惜惜也会非常欢迎你来我们家做客!”
顾惜惜因为这句话而心情小小荡漾了一下,察觉到他们的电话已经快进到尾声,怕被易枫发现自己的小动作,连忙从盆栽后退开,又蹑手蹑脚地走到卧室房门前,从打开的门缝挤了出去。
易枫结束了和徐谦雅的通话,转过身想走进屋里,恰恰就见一只手正在拉上房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