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对于已经被顾惜惜认可的人来说,她是个很好哄的女人,只要对方态度认真诚恳,她很容易就会把事情揭过去,并且不会记在心上。但对于一开始就不被她认可的人,或者曾经做了某些事被她否定了的人来说,她却是个顽固得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对象。
易枫是前者,而江琳俐无疑正是后者。
易枫吃了顾惜惜做的爱心早餐心满意足地上班去了。顾惜惜则在家里写了点材料,又精心打扮了一番,甚至翻出了结婚时易家给她置办的服装穿上,戴上了易老太太送的礼翡翠手镯,确定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瑕疵可挑之后,才领着秦姨出了门。
她在云翎湖酒店会见了众多杂志社和报社的记者,披露了周国芸和宋美云的关系,以及易枫初来s市时受到宋美云母亲般的关怀,把宋美云捧成了天下有地下无的完美女性,无形中也抬高了易枫受人点滴涌泉相报的光辉形象。
“……相信大家也知道我和易枫前阵子曾经因为一宗走私案而受到报复,在那场人为车祸中,我们曾经许愿,如果我们和我们未出世的宝宝能够平安无事,就成立一个基金会,帮助贫困山区的失学儿童,让更多山区儿童能够接受教育。而现在我有幸坐在这里,和我肚子里健康的宝宝一起接受大家的采访,正是要向大家宣布,我的基金会将在下个月正式成立,届时将举行一次慈善义卖活动,希望今天到场的诸位,在如实报导关于我先生和宋美云女士,以及她的女儿江琳俐的同时,也能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让更多善心人士加入到我们基金会来——”
顾惜惜在澄清了易枫和江琳俐的暧昧关系的同时,也趁机给自己正在筹办的慈善基金会宣传造势。直到宾主尽欢,记者们散去,她才微笑着走出云翎湖大酒店的正门。
站在兰博基尼旁边,她仰望天上有点太过耀眼的光芒自言自语:“江琳俐,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她阴恻恻地一笑,而后钻进了驾驶座。站在车门边的秦姨听到她的话,看见她明媚娇俏的脸上那抹不怀好意的笑,在大太阳低下愣地打了个寒颤,觉得自己手上掌握到的那份关于顾惜惜的个人资料其实并不够翔实。
顾惜惜进了驾驶座,秦姨也跟着上了副驾。她将车子开出了酒店范围,却没有将车开上回别墅的方向,而是往市中心方向开去
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女主人的脸色,问:“小少夫人不回家吗?”
顾惜惜轻笑,“回家?今天阳光正好,难得打扮得这么正式出来,怎么能说回去就回去?”
“那小少夫人现达是要去哪里?”
“去看看江小姐和宋女士啊!”顾惜惜斜眼看了看秦姨,笑容可掬地说,“我现在可也算是在媒体面前彻底露脸了,做戏嘛就要做全套,我丈夫对她们情深义重,做太太的当然要全力配合,在他忙于工作时把人家尽量‘照顾’得妥妥的,不是吗?”
本来这话没什么,但在她特意把“照顾”两字说得特别重之后,秦姨免不得为之侧目了。她赔笑说:“呵呵,小少夫人说得是,说得是。”
“秦阿姨,我这个人嘛就是不会掩饰或者拐弯抹角,而且特别爱记仇,只要是得罪我的人,我都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们。”顾惜惜一边开车一边说,“秦阿姨到了这把年纪,应该一眼就看出我刚才在记者面前说那么多都是什么意思吧?虽然我在媒体面前把江琳俐母女捧成仙女,但事实上她们背后做的小动作我可是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她们既然要来挑衅我的地位,我就得好好反击反击,不然让别人误以为我是软脚虾没眼力见儿的主,那就不好了哦!”
“是啊!对付那些小三,就是应该先声夺人,让她们知道少夫人的厉害。”秦姨笑说,笑容却很是勉强,看样子十分言不由衷。
顾惜惜假装没发现似地,还调皮地对她眨眨眼说:“秦姨,我刚刚说的话只是跟你一个人说而已,你不会偷偷告诉奶奶或是其它人吧?”
“当然不会!”秦姨不自觉挺直了背脊,正色说,“干我们这一行的,最基本的就是要为雇主严守秘密,乱嚼舌根要不得!”
“原来秦姨也知道乱嚼舌根要不得哦。”顾惜惜仿佛恍然大悟般,故作深思地点点头,继而又笑笑说,“看来是我错怪秦姨了,以为秦姨前天把我出去的事情急急忙忙告诉奶奶和妈妈是因为唯恐天下不乱,现在看来应该是秦姨关心则乱,太关心我的安危了,所以情急之下就打了电话给大宅那边通报,对不对?”
秦姨连忙点头说:“哦,对对!小少夫人说得对,前天的事我还被老夫人和三少夫人训了一顿,我这不是担心糊涂了嘛,怕小少夫人肚子里的宝宝出意外了,还请小少夫人莫怪!”
“我怎么会怪秦阿姨呢?您可是奶奶信得过的元老,听说易枫出生的时候,还是你陪护月子的呢。”
“都几十年前的事了,小少夫人还提它做什么呢,呵呵!”秦姨嘴里谦虚,脸上却浮现得意。
“再久的事,我们做小辈的都应该记住嘛。”顾惜惜一直笑吟吟地说话,笑容却明显有点儿假。
秦姨自然看得出来她这些话意有所指,看着她故意露出来的假笑,心里越来越不自在,在副驾驶座上坐立不安。
顾惜惜见状,心里又有了一番计较。她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却不再说话,一路认真地开车往市中心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