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村治也被驾出荻宫,看着深棕sè_láng头浮雕的大门,面色似已平静,眼底仍暗潮起伏。
十一郎朝左右打了个眼色,侍卫才松开手,龙村治也身形一晃,却为十一郎抬手扶住。
“上尉阁下,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一个躬身大礼,让龙村治也眉峰紧皱,有些不明白,这刚才还对他疾颜厉色的士官级忍者侍卫怎么突然对自己如此恭敬。
十一郎直起身,面色沉定严肃,道,“请恕下官多言,上尉大可不必担忧轩辕小姐的安危,亲王殿下对于真心效忠的属下,不会有半分亏待。唯望上尉阁下能正心、修身,襄助殿下治国、平天下!”
龙村治也神色一振,垂首应是,双拳于身侧紧握微颤。
大门再次紧闭,龙村治也蹙眉离开。
事实上,从轻悠被带入荻宫的第一日,他就于宫外求见,却是等了足三日有余,才被那男人宣召。适才的情形……
“治也君,轻悠怎么样了?你见到她了吗?她还好吗?”
藏在门前大树后的林雪忆终于看到人出来,直等到大门关上,才敢跑出来,就怕被巡逻的军部治安队或亲王府的侍卫看到。
龙村治也微愣了下,点了点头,“亲王殿下待她很好,她在这里做侍女,比东晁任何地方都安全,暂时不用担心。”
林雪忆明显松了口气,“看来这丫头真是傻人有傻福啊!那日伽蓝寺之游,倒让她现在因祸得福了。”
龙村治也脸色一沉,低喝道,“雪忆,这不是因祸得福!你知不知道,轻悠她为了你们……”
当日他们在校场外,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后他找到相熟的战友打听,才知道光德亲王竟然利用轻悠笼络军心,虽然结果还是救了轻悠一命,这几日每每想到那么天真单纯的她,竟然遭受那样可怕的侮辱和伤害,有多可怜多无辜!
他自责甚深,才不顾拒绝,每天都来求见。
他没告诉林雪忆,也是下意识地想帮轻悠保住颜面和尊严,希望在东晁发生的这些可怕的事可以在她们回亚国后,都烟消云散,再无人知晓。
“治也君,轻悠她发生什么事了?”
“她……”他别开眼,叹息,“我和亲王殿下有协议,帮他在陆军扩张势力,必须在这次远征亚国的大战后授勋至上校军衔。而轻悠,便做为我们交换信任和忠诚的人质。”上尉到上校,连升sān_jí,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林雪忆有些不敢置信,却迅速接受了似的沉默下去。
……
“本王何错之有?”
“哼,龙村治也出尔反尔了,你就将错就错,不是吗?就算校场的时候,大家害怕都不敢反抗,那也是人之常情!总比有的伪君子,为了一逞自己的shòu_yù,却还道貌岸然地宣称什么是为了国家冒盛民族自强,要好得多!明明自己最无耻,还骂别人最下贱。根本就是……”
“轩辕轻悠!”
男人顿时气得额角青筋突跳,沉声怒吼,扣住那理直气壮的小脸,凶狠得像要吃人。
可怜小丫头天生是吃了苦头也不怎么长记性,扭着脑袋,继续损,“哼,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沙文主义自大狂!”
因为用上了一个小叔教导的西洋新名词,她心里还颇有几分得意,呲牙裂嘴地嘲讽男人。
男人危险地眯起双眼,“沙文主义?”
她竟然还懂这个?!
“怎么?你连沙文主义都不懂?老祖宗果然没说错,倭寇都是极端落后粗鲁没文化的蛮、夷!”
她竟然更得意了!
看着怀里的小丫头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他刚腾起的怒火又奇迹似地被扑灭了。果然还是个孩子,刚好了伤疤就忘了疼。
“轩辕轻悠,”他沉沉出声,一下俯身将她直直抱起,紧帖入怀,“你真是个愚蠢至极的女人!”
可他该死的喜欢极了——这感觉!
女孩的叫骂立即被男人封印,这热烈甜蜜又抗拒不能的纠缠,让人不知不觉,沉沦深陷。
她蠢得让他失控,但他偏偏就喜欢她这种傻气的偏执。
她挣扎了两下就停下来,那把该死的枪在她被他提高后,故意戳在她双退窝儿里,尴尬得要死,那里还很痛,她害怕,就不敢再乱动了。
吻罢,他抚着她红肿的唇道,“又想逃,必须罚!”
“我没有逃,我只是想跟龙村大哥说说话。你放开我!你才是头蠢猪,你的走狗那么多,我脚都崴了,怎么跑得掉。”
“有想法,就是罪!”
“你……你……”
看着小脸气得通红,小嘴张张合合骂不出来,眼底无辜又委屈,他沉着脸,心情已是大悦。
“未成行,可轻罚!”
“啊?你要带我去哪儿?”
他轻轻勾了勾唇角,俊颜邪气得让人心跳失速。他抱着直挺挺的她,漫步在满园香菲中,言行轻亵,依然不失优雅矜贵。
一路上,两人不停斗嘴。
当她觉得有些不妥时,立即住嘴,抬头却看到那片葱郁叠翠的竹林假山中,掩映的清幽小屋,顿时吓得浑身一震,小脸血色尽褪,仿佛噩梦被彻底唤醒。
“不不,我不要去那里,你放开我,放开我!医生说过,我还不可以,不可以……”
此时,她被他高高抱着,支手推拒着他,红着眼眶,眼底晶莹闪烁,仿佛就要坠下一片星光。
他神色不变,淡声道,“不可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