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成功升空,再也听不到地面的枪炮声时,轻悠稍稍松了口气,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叫一声,将方向盘扔给了锦业,往外跑去。

“小七,你搞什么啊?咱们到底往哪里飞啊这是?喂喂,你急什么?”

“你先帮我稳着,我必须看看大家去,这飞行的时候还有很多注意事项呢?他们都不知道有啥副作用,我得去解释一下啦!”

轻悠跑掉了,小八一屁股坐上副驾驶位,得瑟得不得了,话说这也是两个大小男人第一次坐飞机,危机一过也没什么害怕顾及的,开始捣弄起来。

轻悠跑到机舱,发现情况比她想像的要好得多,也多亏了大哥宝仁在,给众多从来没坐过飞机的族人们解释了起飞时需要注意的事项,譬如耳鸣耳涨、呼吸困难等等。虽然着实惊吓了一番,众人倒也迅速适应过来。

不过,还是有几个族人因为流弹而丧生,也幸得旁人安慰,慢慢稳定了情绪。

轻悠来到父母身边,三娘忙拉着女儿打量上下,摸了摸染了血的地方,确定都不是女儿的,才大大松了口气。

轻悠看着父亲硬梆梆的表情,垂着脑袋,跪在一边先认了错。

轩辕瑞德扭过头,故意露出那块被女儿砍乌了的脖子,冷哼了一声,道,“在外面混久了,有点小靠山了,有点小本事了,居然连爹也敢下手了。”

轻悠头埋得更低了,攥住父亲的衣袖子,将身子赖了上去,低低的叫了一声“爹”,故意腻了声气儿。

听得三娘捂嘴直笑,想到轻悠小时候,倒真是丈夫的掌中宝,宠得不行,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完全没有一丝半点儿的重男轻女。

每次轻悠犯了事儿,就像这样腻歪在丈夫怀里,撒娇耍赖,无所不能,几乎每次都无网不利,绝对管用。

轩辕瑞德被女儿腻得没法,恰时被安全救出的族人们由黄叔做代表,上前向他们道谢,格外佩服轻悠在这一连串事件中表现出的勇气、能耐和机智,格外觉得有面子,这脸自然也就再拉不下去了。

“老黄,别夸她了,再夸下去,还不知她要往哪儿飘了!”

“老爷子,不是咱夸七小姐,实在是这段时间以来,若没有她帮劝着、开导咱们这些老迂腐,咱也没今天啊!”

长辈们看着轻悠都露出慈爱而认同的笑容,眼神温和。

轻悠仍有些内疚,“黄叔,这次说到底还是因为我的原因,我害大家……”

黄叔立即挥手打断了轻悠的话,“这事儿早前就已经清楚一切来龙去脉了,跟七小姐你并无关系,都是有心之人趁火打劫。现在人死债清,就此揭过。咱们以后就别再提了,重要的还是眼前和未来。”

其他人也跟着应和,不知谁带头鼓掌,机舱内响起一片喝彩声,若轻悠是男孩儿,怕早被族男们抛上天,这就被女人们围住各种赞美和羡慕,询问起她开飞机的事儿,还想开开眼界,看看驾驶室。

轻悠被众人捧得有些飘飘然,“那个,这都是我在东晁的时候学会的。其实也不难啦!哦,你们要看看啊,那个……”

机身突然一抖,吓得众人一个趔趄,轻悠才想起自己丢下了个什么大摊子,连忙向众人告歉,火烧屁股似地跑掉了。

乖乖的家伙,真给爹爹说对了,现在还不知道他们这是往哪儿飞呢?!之前他们可是倒着从跑道上起飞的呀!

……

“四哥,你们在搞什么鬼啊!吓死人了,后面坐着三百多人,你们别乱搞啊!”

“小七,我们就是想试试转个方向,这也没什么难的。你别以为你四哥是小八啊,这跟开汽车也没差多少嘛!”

“姐,姐,刚才我们转了一点点哦,不过还没转过来,就有东西一直叫啊叫!”

“什么东西在叫?”轻悠问。

两个男人捣腾了半天,才指着一个仪表盘,上面的指针已经快走进红色区域,瞧着怪紧张的。

锦业说,“你瞧,所有盘子貌似都有起伏,只有这个一直往后走。我就奇怪了!可这玩艺儿到处都是些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的字母。小七,你瞧瞧,这是个啥盘子?不会是……”

他到嘴的那三个字,被轻悠叫了出来,“汽油表!”

“什么?”两男齐喝。

轻悠抚额,“老天,我们的汽油要不够了。一定是之前他们把油箱打坏了,没爆掉算我们运气,可是现在……”

“那还能开多久啊?”锦业蹭地一下站起身,被撞了个头昏眼花,抚额低叫,“这么大个铁坨坨,那得要多少油啊!小七,现在咋办?不会咱们开一半没油,就从天上掉下去吧?”

轻悠很想翻白眼,却怕给兄长压力,只得暗自沉住气。

这时,宝仁又敲门进来,面上明显有些尴尬,说族人们都好奇飞机是怎么开的,想趁这难得的机会参观了解一下。

轻悠也不想对自家人隐瞒,直接把没汽油,要紧急迫降的情况告诉了宝仁。

瞧着小妹镇定的模样,男人们也没慌乱,商量起处理细节。很快确定了他们飞行的方向基本正确,的确是朝着南京去的,同时估计了一下飞行的距离,心里也有了谱儿,分工之后,各行其事。

事实上,距离迫降时间还有三个多小时。

宝仁隐瞒了油箱没油的事实,做了一个降落时间通知。本来这就是逃亡,没有定点的机场可使用,众人也很快接受了这不确定的现实危机,还默契地给“临时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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