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当然就直接给了瑟琳娜一个大耳括子。
话说你英国伯爵夫人能在咱华人的沙龙里逞雌威,无非也是仗着你英帝国强大罢了。但咱们这里都是文化人儿,不会仗强欺弱,欺负你丫竟然拿我们国家的画来欺负我们国人,自己却对东西一概不知。这不是无知是什么?从初时不知对手底子冒然恃强挑唆,到现在还不知收敛非要丢人现眼,这都是大大的——无知!
亦正所谓,骄兵必败,正是瑟琳娜的最佳写照了。
所以,咱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败得明明白白、彻彻底底吧!
众人一片拍手称好,哨声四起,鲜花都送上来两大捧,可谓风水轮流转,终于转回咱国人自己的主帅头上了!
屠少云欺上前说,“师妹啊,你赶紧的吧!这完事儿了,咱再出去好好喝两盅,庆祝庆祝。话说这东晁占领港城,你都缺课好久了,我这回也是领了师命来送你归山的!”
轻悠愤愤地掐了他一把,低“归你个大头山啦,人家只知道真假,不知道怎么证明啦!”
屠少云一听,噔时傻眼儿了。
怎么是个半吊子啊!
……
靠得轻悠较近的宋夫人听得,也慌了神,急忙给宋先生耳语,几位老画家刚刚还舒展的神色又凝重起来。
其实这也不能怪轻悠没办法,本来有的,但瑟琳娜先前要求不可触碰画作。她那方法就必须从画上取微末油料,才能用化学方法检验出来真假,现在此方自然行不通。
瑟琳娜知道自己这回真正难住了轻悠,顿时大喜,便要说轻悠输了。
正在这时,三声清脆的巴掌声从后方传来,聚拢的人群突然分裂开来,便见一列士兵开路而来,其后行来一身形高大的男子,皮靴叩响地板的声音,莫名地让众人都紧张得失了声。
当他立于灯光明亮的宴堂中,裹着坚实硬朗的身躯,无与伦比的绝美面容,连那耀眼的弧光灯都为之黯然失色,冰冷严厉的气质,不怒而威的强大气场,瞬间令本来热烈的气氛都冷却下去。
“亚夫!”
瑟琳娜一看不得了,第一个叫出声,刚才还端得高高的架子砸地上,立马冲向织田亚夫。
织田亚夫的目光却只是冷冷掠过了她,落到轻悠身上,瞬即转柔,轻悠小嘴一瘪扭开了头,暗哼一声,他唇角微扬,这一抹温柔刹时撩动全场女儿心,连上了年纪的人都看傻眼儿红了老脸。轻悠暗骂一声骚包,躲进屠云背后。
最后,这目光才稳稳执向宋家夫妇。
“亚夫!”可怜瑟琳娜一声娇唤,堪堪被高桥挡住一步。
织田亚夫没有理会瑟琳娜,突地双腿一并,朝宋家夫妇行了一个标准军礼,蔼声问候,谦言自己不请自来。
宋夫人瞧着有些微失神,宋先生蹭地一下从坐椅上站了起来,扬手劈指,喝声大怒,“谁让你进来的,老夫的宅子不欢迎你们这些狼子野心的东洋狗!滚,立刻给我滚出去。”
刹时间,群愤即起,纷纷怒声喝斥,甚至有愤青们还激动地扑冲上前,想要一逞拳脚之快,都被警卫们拦住。
织田亚夫仿佛不见满堂骚动和憎恶,淡淡扬声道,“宋老先生此言差矣!您宁可奉五十年前强抢足下列土的人为上宾,也不愿欢迎一个诚心来做贸易的领国友人么?”
“胡说八道。你们东晁人杀我妇女儿童,奸盈掳掠,还敢称友人,我呸!”
“宋老先生的话没错,但在下以为,伪君子和真小人,至少后者尚能与之交也。况乎你我两国,邦交眭邻之宜也不只百年,比起在座的某些人要深厚许多。而朋友之间,难免也有误会,说清楚便是,何需舞刀弄枪。”
他大手一挥,那些竖起枪的警卫立即松开了手抵挡周人的手,退至一旁。他又朝两老欠身一揖,态度自也不卑不亢。
只是宋老先生呼吸急促,似无力再出声,没有接他的话,旁边的人便接骂上了。
“你,你们分明就有烂杀无辜啊!早前你们炸了我们学校的大门,还开枪打死一名无辜女学生。这……这事儿大家都知道,现在学校里的追悼堂还没有撤。你还当着学生面,跟那个……”
黄小姐立马跳了出来,激动地指手划脚,但话头刚要牵上轻悠时,织田亚夫朝她冷眼看来,吓得她立即噤了声,苍白了脸都不敢正面迎视了。
“对啊,你们纵容士兵强一奸女学生,这可是铁证如山的事实。”又有人叫了出来。
“何来铁证,请先生指出一二,本帅便将这等违纪乱法份子就地枪决,以谢诸位港城百姓。”
那人倏地蔫了气势,呐呐地说巡捕房有的是资料,去拿来就成。
织田亚夫冷然一笑,转向一方道,“那正好,这便请警务处长即刻派人去拿证据,本帅就在此恭候!”
那方正好就是港城总督任命的警务处长,乃港城最高安全长官。听得亚夫这一言,急忙出列说之前的案子并非东晁士兵所为,业已结案,没什么证据。
席下诸人皆抽气连连,交头接耳起来。那警务处长满脸尴尬色,不敢再多说什么,很快就告辞走人。
织田亚夫昂首驻立在众目睽睽之下,就算被所有人逼问,一张嘴对百张嘴,也无丝毫怯懦之色,那傲凛之气迫人不矣,他微一抬手,高桥立即让两个警卫上前,展开了一幅横幅。
才道,“在下今日冒昧登门,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