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莲儿看着王升从半敞的衣襟中拿出一个浅绿色的香囊时,她整个人顿时瘫软在地。
“王升,说,你这个香囊是谁给你的?”温柔冷眼看着有些还回不过神来的王升,斥问道。
王升则有些愣愣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香囊,他记得他出门时身上还没有这么一件东西的,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衣襟里的?而且,这是谁的?这如何让他回答王妃的话?
“啊!这……这是……”有眼尖的婢子看到王升手中的香囊,不禁低呼出声,话语里带着惊讶,“这是莲儿的香囊!那日我亲自瞧见莲儿带在身上的!”
“谁在说话?上前来。”温柔看着有一个婢子在面前垂首站定,才又问,“你确定这个香囊是莲儿的?”
“回王妃,奴婢不敢乱言,奴婢确定这个香囊就是莲儿的,那日奴婢还拿在手上瞧来着。”婢子如实答话,恭顺的语气下掩藏着对莲儿的恨意,莲儿仗着自己是音夫人的贴身婢女一直对她们呼来喝去,甚至动不动就端出自己高人一等的架子,她们恨她已不是一两日的事情了,如今让她们逮到这样的机会,又怎会放过莲儿。
“莲儿,你可还有话说?”温柔没有再问王升他是如何得到香囊的,而是望着早已面色惨白,浑身瘫软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莲儿。
听闻温柔的话,莲儿不禁浑身簌簌发抖,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温柔却不再看她,而是看着王升,“王升,你随着莲儿进入王府,可对周遭的景致还有印象?”
“回王妃,小民别的不行,记性却是极好的。”
好,很好,她倒是怕他记性不好。
“好,那么随本王妃走一趟。”温柔站起身,再对尹儿吩咐道,“尹儿,你去一趟妙音阁,将音,要是音夫人病重得实在难以下榻,就命人将音夫人抬着去。”她不必再给李安音面子,没有她在场,可就没意思了。
说罢,由两名家丁押着王升,去了。
当一院内之时,温柔命人将王升引到附近稍稍走一遭,王升再回到温柔跟前时,李安音也正好被菊儿搀扶而来。
当李安音看到活生生的王升时,极其不可置信地望了望王升,再看了看搀扶着自己的,同样不可思议的菊儿一眼,才平息的惶恐又泛了上来,右手紧紧掐住了菊儿的手腕。
“尹儿,我不是命你差人将音夫人抬着来的吗?怎的还让音妹妹自个儿走来?”温柔斜了一眼尹儿,斥道,而后才略显关心地看着一脸震惊的李安音,道,“音妹妹,非是姐姐不体惜你的病体,实在是音妹妹的婢子犯了事,不请妹妹亲自来不行。”
说罢,温柔也不管李安音如何,便又朝王升问道:“王升,方才你可曾到过这个地方?”
“回王升,小民方才确实来过此处。”
“你确定?”
“小民确定,本来莲儿姑娘引着我进来的时候,来的地方就是这儿,尤其那两层阁楼,小民记得非常清楚。”王升抬头指着温柔的住处,再低下头继续道,“只是莲儿姑娘走后,又来了名男子将小民引走了,说是莲儿姑娘引错了路,再差他来将小民引往目的地。”
“这么说,若是没有那个男子出现,你就要进入那两层阁楼了?”温柔眼神如刃。
“回王妃……是……”王升总觉得气氛在瞬间变了。
“大管事,将王升先安置好,以免有人再想杀人灭口。”温柔向夙夜冷冷吩咐一声,而后望向李安音,“音夫人,可有话要说?”
“妹妹不知道姐姐在说什么……”本就惶惶不安的李安音被温柔这骤然间转变的态度吓了一跳,倚在菊儿身上,装出一副正在病中的模样,柔弱答道。
“是么?”温柔勾起一记冷笑,将还拿在手中的银针朝菊儿的手腕飞去,菊儿突然吃痛,下意识地松开了搀扶李安音的双手,李安音一时失去了依靠,为想不让自己倒地,便立刻反映过来,稳稳地站住了。
李安音习惯性地骂了出口:“死丫头!想摔死本夫人吗!”
“瞧音夫人模样,可不像是生命垂危的人。”温柔嘲讽道。
李安音才反应过来,很是尴尬,好在菊儿很快又搀上了她,她又继续装出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温柔瞧得烦躁,讽刺道:“音夫人还是不要装了,别没病也装出病来。”
“你什么意思?”李安音本就不是一个耐得住性子的人,听闻温柔的冷嘲热讽,怎能咽下这口气,立刻反问道。
“这可是音夫人的好计划啊,本是要定本王妃一个通奸之罪,却不料竟是险些让自己吃上了这通奸之罪,我说得可对?”
“我,我不懂你什么意思……”看着温柔的双眸,李安音突然觉得心里很是慌乱。
“音夫人不懂么?”她不信她不懂,“那我就说到音夫人明白为止。”
“倘若没有音夫人的授意,我不相信单凭莲儿一个小小的婢子胆敢有想要杀害王升的心思,而莲儿为何想要杀王升灭口,不过是怕王升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至于为什么怕,我想音夫人比谁都清楚,而王升进入王府之时,先到达的地,而中间若是没有意外的话,那么王升现在就该躺在我的床上,那么此时此刻就是音夫人置我于死地的时候。”
看着李安音渐渐惨白的面色,温柔继续冷冷道,“而恰恰因中间出了这一意外,王升躺到了音夫人的床上,音夫人为防王升将莲儿与菊儿供出来从而祸害自己,便起了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