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何心心有点小愠,觉得欧叔问的这个问题,简直就是侮辱了她的智商。所以不客气说:
“这幅画,不用多看,作画者临摹功底太差,只看其表,不闻其义,对于临摹初学者,象形是最简单的要求,板桥先生画竹,独特的风格在于简净疏朗,挺拔刚劲,看来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领悟的。至于这副画,只要是摆弄过两三年书画的人,都可以一眼看得出来。”
其实毕启胜也看出了此画并非真品,心里也不暗咐,欧叔怎么会拿这么拙劣的字画让父亲来鉴定。但碍于面子没有当场说出。谁能想到自家小妞,会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而且是还隐射欧叔是棒槌,心里暗暗摇了摇头。欧叔虽然并不是书画界最高鉴定人,可是玩这行当的人,几乎没有不认识欧叔的。今天他做的事确实让人费解,但也不必要如此直白,想着给小女人一点暗示。
可令毕启胜没想到的是,何心心又意料不及的对欧叔射出冷镖:“欧叔不会是有什么珍藏舍得示人吧?如果是,您大可放心,君子不夺人所爱。但是,欧叔如果拿这样的东西当宝贝,我想这家店的生意也不会好到哪去?倒不如趁早关门。给自己留点养老钱。”
要说至今没有人可以让毕启胜佩服得到五体投地,那以何心心便是这句话的终结者。敢这么和欧叔说话的,放眼望去,这世上,真没几人。祈祷何心心能适可而止。
欧叔倒是没太介意,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个犀利的小女孩,简直与刚刚进门时判若两人,可是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小丫头确实像个懂行的行家,眯着眼,思考再三。收起桌上的画,一声不吭的走进内室。
何心心后知后觉的看着毕启胜。脸上无辜表情,任谁也想不到,她竟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只见她诺诺的对服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他不应该拿这么差的画来敷衍我们。其实我说的也是实话,没想到,他年纪这么大,还这么没风度。”
毕启胜闭上眼,手抚向额头,实在没法去责备眼前这委屈的人,真想找块板子撞死,可,眼下自己又不能一走子之,决定还是先抚着眼前的“祸精”之后,再去给欧叔赔礼吧。
无奈的引导着她转移话题:“你懂得字画?”
“不算懂,只是知道一些。”何心心顺嘴就着。
“可是,我觉得你很懂呀,刚刚那个画我看了好半天才感觉出是赝品,可是你却远远的瞄了一眼,就看了出来,我想你应该比我是强多了。你是不是也会写会画呀?”毕启胜的话虽然有点“拍马屁”之嫌,但也是真心想多了解她一些。
“只会点皮毛,临摹过一些。对了,看这样子,这里应该买不到什么东西了。时间又这么晚了,不如我们自己动手做礼物,给你爸吧?”何心心聪明的把注意力转到礼物上去了。
毕启胜也来了兴趣,笑着说:“你要做什么呢?”
“恩……,要不这样吧。我临摹一副王羲之的《兰亭序》,送给你爸,行吗?要不然就试着临摹一副 郑板桥的《墨竹图》。要不然就写一副柳言真的……”拿不定主意了,想征求一下男人的意见。
“停,你告诉我,你是开玩笑的吧?”打断了她的话,毕启胜不相信的问。
何心心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问:“当然不是开玩笑了,我是这样无聊的人吗?”
虽然知道她并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但是说要临摹历史上著名的两大书画家的代表作品,就跟吃大白菜一样稀松平常,还真的让他不敢置信。何况世人皆知完全没有一点相同之处。而且,听着好似不止这两个人……毕启胜神情复杂的看着她,不确定的问:“你到底会临摩多少位名人的字画?”
“也就不到十个人吧,以前没钱的时候拿着卖过钱,最近这两年没有动过这东西了,不知道手生没生。但是一般级别的还是不会看出来的。但要是遇到真正高级别的大师,估计就破功了。”何心心诚实的说,一点没有炫耀的意思。
听着他说的话,毕启胜松了口气,以为也这也是玩玩皮毛而已,不过就是看着像罢了。
说不准还能投其所好,让父亲小乐一下。不管怎么说,他们毕氏偌大一个家族,还没有人能连写带画的呢。想到这,脸上也不禁带着自豪。开着玩笑的说:“我是不是不小心娶了个才女。”
何心心有点脸红的白了他一眼,不想再和这个没正经的男人搭话下去。独自来到货品陈列柜前挑选着自己准备要用的东西。感觉这里的东西,标价真不是普通的高。一个端砚就差不多几十万。糗着脸心中腹绯着欧叔的刀,磨着太利了。不禁想着如果自己的那套文房四宝要是在的话就好了。可是那套东西自己又如何敢轻易示人?
一阵脚步声逼近,沉思中的何心心闻声回过头去,看见欧叔手里捧着一个老旧的长木匣子走了进来,有一瞬间的怔松,眼角抽搐了几下,便立刻恢复过来。脱口说道:“这个檀木盒子,应该是清代的东西吧?”。
欧叔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只是他轻轻拉开匣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黄色的绒布袋子。再从袋子里抽出一个长长的画绢,小心翼翼的平铺于桌上,转头对着何心心说:“丫头,过来看看这个。”
何心心移步过去,心里暗惊,表面却不动声色,假意看了几分,又随手又拿起放大镜,东照一下,西照一下。确定心中的